整个产业园区都还在过年。
除了律所,连小卖部都因为没有客人而闭店。街上安静无比,只有空荡的楼,像是个鬼城。
“安雅,你……”她推门,走近前台。
话刚说个开头,坐在桌后的女孩就瞬间僵直身体,手上快速收拾着什么,人也“蹭”地一下站起:“秦律师!”
秦忆思被她大幅度的动作惊到。
她穿着带跟的靴子,即便前台桌面有挡板和显示器遮挡,还是能瞥见桌面的一角。
收回视线,她没有多探究,只是笑笑:“你过来拿点草莓吧,我家里人不能吃甜的。我一个人吃也吃不完,不然就浪费了。”
安雅惊魂未定,瞳孔散开几秒,才反应过来她的话。
她僵硬地咧开嘴角:“哦,好啊!”
秦忆思并没有着急带她走,反而在桌前站着不动,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挡板上。
她挑眉,又垂眼,视线掠过安雅手上按住的书,嗓音轻柔含笑:“为什么不直接拿出来看?”
她认得书的封皮,之前在组里的实习生手中见到过,是去年的法考刑法名师讲义。
“我……”安雅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她一改往日的开朗,马上把封皮挡死,低下头,支支吾吾:“我……是个前台。”
秦忆思的手指点点挡板,发出轻微的声音。她的眉依旧扬着:“想考法考?”
语气很轻,像只是朋友之间互谈近况。
安雅从她的笑里,找不到任何不善。
秦忆思向来都是这样,温和如水。从未咄咄逼人,也礼节尽至,整个人干净又舒服。
鼓尽勇气,安雅点头:“嗯。我这段时间做前台,见过橙黄项目的那些走投无路的人,很想帮帮他们。”
她在说这句话时,秦忆思在她眼底看到了光。
“不仅是盛恩惠,还有现在还在楼上来见刘律师的王函、明天要来的孕妇姐姐……”她深吸一口气,“不公平的事情太多了。”
每天笑得没心没肺,似乎应该被当作律所吉祥物,或说难听点是“花瓶”的小姑娘,此时微微蹙起眉,凝视着秦忆思的双眼。
她搭在书封上的手指,也不自觉蜷起。
不是短暂一拍脑门的决定,而是珍贵的向往与热情。
“法考可没有规定前台不许参加。”秦忆思笑,黑色的长卷发柔顺地落在白色的羊绒大衣上,眉眼舒展。
身后,是大片玻璃落地窗。冬日的暖阳透进来,将她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光。
秦忆思的五官稍散,第一眼给人的印象总是清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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