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忆思摇头:“不记得了。”
轻哼一声,她将被子又裹紧一些,眼皮上下打着架:“你怎么不睡?”
房间里一侧的床头灯开着,她醒来时就望见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倒不是说惊悚,只是下意识地感到不安。
他深褐色的眼里,有太多复杂的情感。她难以描述那是什么——有爱,有怜惜,有……不舍。
像极了他们在一起的前夜,在她S市的公寓外,他的车旁他们那个吻延伸时,他的眼神。
“思思,我……”在数分钟的凝视中,他开口。
“你是不是要离开了。”她却先抢答。
睁开眼,秦忆思的眼里,全然已没有了困意。
她盯着他,小巧精致的手抚上他的脸颊,拢着他棱角分明的颌骨。
顾渊穆的手也包住她的手背,敛些眉眼。
“你总是什么都知道。”
秦忆思抿唇,不再说话。
这不代表她在生气,她已经开始接纳自己的“懂事”。
反正也改不掉。
“思思,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从我这里求帮助。数年后我们重新开始,换做我有求于你。”昔日雷厉风行的人,如今在床榻,以少有的温柔道。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他又多与她对视良久,一向隐藏情绪的眼里,爱意汹涌。他好像在绘制一幅告别前的画,用眼睛勾勒。
在那之后,顾渊穆才探身,在她的额头轻落一个吻:“在我没有来找你之前,不要去S市。”
他们的手指交错,两只大小不同的戒指,浅浅碰撞。
“所以这是江文惜要求我一定要来B市的原因?”她问。
“不完全是。”他没有否认。
片刻的沉默后,顾渊穆将她完全拥入怀里。
他抱得很紧,仿佛下一秒就会失去她一样。
“思思,你是我唯一的软肋。”
如他晚间在客厅回应她那样,秦忆思也没有再多追问下去。
“好。”她应。
这会多久?
如果你不会再回来找我了呢?
难道我要一辈子都不去S市出差吗?
这些话,秦忆思都没有问出口。如同当初她出国时,顾渊穆也没有追问他们的婚姻合约如果到五年之期,该如何处理一样。
他们对彼此,从一开始就有信任。
也许是因为他们从对方身上,很早就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那晚,B市无风也无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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