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亲吻已经远远不够。陆西陵一把抱起她,回到卧室。
绝对的黑暗予以夏郁青绝对的安全感,他想让她不要那样紧张。
缓慢而耐心的,像是将一首夜曲的序章,弹奏过无数回合。
陆西陵在黑暗里一遍一遍吻她,比在皮肤上烙下一枚不可更改的印记还要郑重,“……痛就跟我说。”
她摇头,双臂拥抱他,微颤的声音里有种决然的坚定,“我不怕。”
等日出是突发奇想,因为天已经要亮了。
这楼层足够高,阳台的视野也足够开阔。
夏郁青新换的干净睡衣外面,又披了一张薄毯,抱膝坐在放置于落地窗前的坐垫上,透过黯淡夜色,去捕捉江面上船只的灯火。
一阵冰凉贴上脸颊。
夏郁青缩一下脖子,伸手接过她指名要的冰可乐。
陆西陵坐下,支起一条腿,转头看她一眼,顺便将她肩头滑落的薄毯往上捞了捞,轻声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夏郁青别过目光,不好意思看他,拉开拉环时,摇了摇头。
——自诩不怕的人,真正到了那个时刻,却莫名其妙怕得要死,明明是完全可以忍受的痛觉,她却好像根本控制不住眼泪。陆西陵吓到,要退出她也不让,就这么抱着他,抽抽噎噎地让他继续。
她说,她觉得自己隐约怕的是一些抽象的东西。
从前她反正是一无所有,做什么都有种豁出去的孤勇。
现在却会害怕失去。
夏郁青喝了一口冰可乐,发出微微畅快的一声叹。
随即将可乐递给陆西陵,“你喝吗?”
陆西陵摇头。
一时促狭的心思,她自己喝了一口,偏头凑过去,刚要碰到他的唇,突然怂了,立马往后退。
陆西陵自然不让,伸手搂住她的后颈,将她按回来,她这个人总在奇怪的地方大胆,又没本事大胆到底。
陆西陵吞去她那一口可乐,这才笑说:“也就这点胆子。是不疼了是吗?”
“……你什么意思。还不够是吗?”
“你觉得呢?”
夏郁青打他一下,“……我会死的。”
“怎么死?”陆西陵挑眉。
她立即双手蒙住耳朵。
闹了一会儿,夏郁青将易拉罐放远,枕在他肩膀上。
不过片刻,她便开始打呵欠。
“青青。”
“嗯?”夏郁青转头看一眼,为他骤然严肃的语气。
阳台的灯没开,只有客厅里亮了一盏落地灯,外面夜色一分浅似一分,露出黑色被洗褪色后的天光。
在黯淡的光线里瞧,他不笑时,眉目总有薄雪微霜的冷,可这样的人一旦燃烧,却是焚尽一切的热烈。
而她是他的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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