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不假。”刘瑾还是决定提点提点他:“正是因为太过在意,所以容不得诋毁、非议、怠慢。”
跟在太子殿下身边这些年,殿下对傅家姑娘那份心,他看得真真儿的,那可真是恨不得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掌心怕摔了。
若是让人听了方才议论傅家姑娘那话,轻则讨几耳光,重则怕是要挨上三五十棍。
刘喜还要再说什么,一个禁卫军站在账外喊了刘瑾一声:“刘公公,太子殿下有请。”
刘瑾不敢耽搁,当即出了帐子往李洵营帐的方向走去。
到了李洵帐外,刘瑾正要开口请安,便听他的声音冷然传来:“进来。”
刘瑾掀了毡帘入内,李洵开门见山说:“找个人去细查一下傅家姑娘最近的行踪。”
刘瑾见殿下微皱起了眉头,便知道殿下这是有所不悦,遂应了声是,正要退出去,又听李洵冷声说道:“让他们往细里查,什么时候出了门,见了什么人,孤都要知道。”
刘瑾听了心惊胆战,太子殿下为何突然要查傅家姑娘这段时日的行踪,还让细查,听这话的意思,他莫不是怀疑傅家姑娘在外头琵琶别抱了?转念想想却又觉得不可能,若说这些年殿下对傅家姑娘上了十分心,那傅家姑娘对他至少也有九分九,除却这段时日耍小性子淡漠了些,往日里那双清亮的眸子里也是只有殿下一人的。
且不论殿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便是他那天人之姿,就能引得无数女子痴迷,再加上这么多年的情分,傅家姑娘怎么会蒙了心肝做出那种事?
这厢领了李洵的令,当即追查下去,不过三四个时辰,月余来傅娇的行踪便都写在一张薄薄的纸上,送到了李洵手中。
李洵接过那张纸,久久不敢展开。
上战场杀敌都不犹豫半分的手,捏着一张纸,竟踟蹰了。
若纸上真有些什么让他不想看到的东西,该作何?
纠结半晌拍了下脑门,心道自个儿莫不是傻了,这天下都是他的,谁敢动他的东西,手砍了便是?有什么好犹豫的。
当即抖开了纸张。
她这段时间的生活细致地写在上头,哪天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一五一十都在纸上写着,没有半分异常。看到她六月初三那日出门到闹市买花,用买来的花编成花环,戴在头上骑马出城时,他甚至嘴角微微勾了下,不自觉笑出声来,似乎她跑马时娇俏欢快的模样活灵活现地出现在眼前。
或许是从小骄纵得过了,她的性子和京中的贵女不一样。
她跑马、打猎无所不能,春日里和他一起到郊外踏春,有时比他跑得还快;秋日里一同上山打猎,她箭法出众,准头比好多男人还好;夏日在山庄避暑,她兴致来时,有时挽了袖子,亲自摇橹,到了藕花深处纳凉,给他哼一曲民间小调;冬日里大雪一下,天地一片肃杀,别的贵女都缩在屋子里守着火盆,独她不怕冷,披上大氅便往雪地里钻,他在国子监念书闻到幽幽梅香,便知她采梅归来了,散学了出去一看,果真见她在廊外怀抱腊梅,人比花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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