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来是想看我走没走吗?
我还在,你高兴吗?
仁野一度觉得,何许已经把他藏得不能再深的小心思给看穿了,好在他足够冷静,足够心狠,能力挽狂澜,把她给气跑了,跑就跑吧,别再回来了就行,他已经把能想到的最难听的话都说光了,她再来,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主要,他也不能打她。
一晚上没睡,仁野刷牙时才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嘴,何许下口是真的狠,他下唇中间明显一条深红色的线,最深处泛着紫色,嘴唇里面也破了,沙沙的,唇瓣微肿。
仁野眼底带着熬夜的红血丝,定睛看了一分钟,甚至想过要不要用创可贴贴上,但他从小到大打架无数,就从来没在脸上遮掩过。
低头,仁野用冷水洗脸,下楼时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五楼的老邻居,男人跟他打招呼,紧接着看到他的嘴,出声问:“嘴怎么了?”
仁野早已想好说辞:“不小心碰了一下。”
“啊…看着都肿了,下回小心点。”
仁野出了楼里,外面一清早就有一帮老人坐着喝茶,仁野跟众人打招呼,有大爷问:“嘴怎么了?”
“不小心碰了一下。”
“在哪碰的?”
“楼道里面。”
“嗐,这楼都住多少年了,还能碰着。”
仁野去帮陶晚芝开店,一路上碰见熟人,没人不问他嘴怎么了,仁野觉得自己就像穿了件‘皇帝的新衣’,大言不惭地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其实压根在自己糊弄自己。
卷闸门放上去,仁野进店摆桌椅,做一些准备工作,陶晚芝进来的时候,仁野低着头,刚开始还能蒙混过关,仁野已经走到店门口,背身说:“我先走了。”
陶晚芝:“等下,吃了早点再走。”
“不吃了。”
陶晚芝:“我都给你带来了。”
她硬是要给,仁野也不能背着身拿,转过脸的时候,陶晚芝问:“嘴怎么了?”
仁野:“不小心碰了一下。”
陶晚芝:“又跟人打架了?”
“没有。”
“没有怎么会把嘴碰成这样?”
仁野力证清白:“我要跟人打架,会只把嘴打破了?”
陶晚芝蹙眉:“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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