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已经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正在有条不紊利落快速地分析现状处理公务,另一个却摘出了几丝神思,去关注纠缠难分的两人。
他应该制止的。可他却找不到缘由。
如果说占有能为一个贪得无厌的灵魂带来满足,那他就是在不断克制自己的过程中逐渐习得了珍贵之物总是来之不易这个道理。他应当学会和汹涌不尽的欲望作分割,只有这样所有事情才会越来越走上正轨。包括他所拥有的一切,和他不寄希望拥有的某些。
比如平安。
他揉了揉被那镜中倒影热切烧灼的眉心,本想打开通讯的摄像头,手伸出到一半又停了下来,明知这不可能,但他还是会有种自己的宝物会被人看到、窥伺的错觉。
干练的特助很快在电话里时不时停顿的空隙里发现了杭嘉嵘的异常,他出声询问,照例得到了对方稳重的回答,似乎一切问题于杭嘉嵘而言都会很快就迎刃而解。
杭嘉嵘将属下的疑惑一概揭过,试图重新回到当下最为紧急的事况之中。调研的结果不容乐观、几个相熟的合作方似乎也有意转资,当地的分部近日运转也有些问题……他有许许多多刻不容缓的决定需要他去做,而他却分神去了杭以绸唇边那抹姝艳的绯色。
略微肿胀的,边缘泛红的,晕开的,艳丽的……他中断了会议,站起身,将散落的会议文件整理好,抬腕看了眼时间,正是午后叁四点,人最为困顿的时段,以往这个时间妹妹应该是在睡午觉,她怕冷,也怕热,房间里总是持续设定好了舒适的环境温度。她也怕吹风、睡眠又浅,不过一旦被梦魇缠上,就会不自觉地深陷其中。
她有太多太多惧怕的事物,他摸不到形体的,分不清因由的,时至今日也无能为力的,都会成为终有一日捅向彼此的一道利刃。
……和平安接吻,会是什么感受呢。
大概是太累了,他居然开始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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