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淅沥沥的雨,掩盖一室静与声。
自那日陈煜来过后,岁岁每每见到对自己百般温柔体贴的沉二郎,心中就愧疚增长一分。
为了抵消些许,她也难得愿意坐在府中,手中拿着针线与绣绷,绣了大半日,自觉的绣得十分有长进,待沉握瑜下朝回来,便欢欢喜喜拿给他看。
沉握瑜拿在手中端详许久,用一种极其诚挚的语气说道:“殿下这对白鹅绣得很是传神。”
岁岁当即变了脸色,用力夺回自己费了许久心血的绣品,转过身去拆了绣绷就往地上扔。
沉握瑜不解地望着她发脾气,弯腰捡起那帕子,掸去瞧不见的灰尘,平铺于手心仔细再看,谨慎道:“会飞的……白鹅?”
岁岁一跺脚,咬牙切齿望着他。
听雨和知蝉早已低着头憋不住笑。
沉握瑜颇为窘迫地看着岁岁,直到安康端着茶点进来,解围道:“驸马,丹砂作顶耀朝日,白玉为羽明衣裳。”
沉握瑜诧异地低头再看,知道自己错把丹砂顶当成赤目,也是两指按住额角,叹息一声失笑道:“是我眼拙,还求夫人宽恕则个。”
岁岁自知绣工承袭自己母妃,毫无天赋可言,可她刚刚下午还同听雨知蝉自鸣得意,如今被沉握瑜这样拆台,实在脸面有些挂不住,遂哼了一声,转过身去,谁都不理睬。
沉握瑜挥手示意,安康看了一眼背过身的岁岁,然后躬身,缓缓同听雨知蝉一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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