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人。”想必这人就是船舶司的头头, 海瑶便不卑不亢地行了个礼。
这薛大人还未坐下,便捋着自己的小胡子道:“苏小姐啊, 我与你父亲是至交好友, 我也算是你的伯父, 在你面前我就不讲什么客套话, 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我也知道,可是啊......我这实在是为难......”
海瑶勾了勾嘴角,从容地端起了茶,抿了一口道:“那伯父就误会我了,我来可不是为了海上的货。”
“那是?”薛大人有些惊讶地反问。
海瑶轻笑一声,往薛大人的方向侧了侧头,低声道:“自然是又有大人的好处啊!”
“瞧侄女说的,我能有什么好处,你们苏府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我可就还是个兢兢业业的小官啊。”薛大人摆了摆手,沉下了脸答道。
“大人想到哪里去了。”海瑶继续道:“是过几日,我又有几船货从山东来,到时候入港,还望大人照应照应。先前那些留在海上的,必定是我们苏府手续不周,这一回绝对什么都不缺,银钱税费都交足了,也算给我们扬州财库里添点儿税,可不算是大人的好处嘛?”
薛大人眼中闪过精明的算计,随即便赞叹地点了点头:“侄女说的也是,咱们扬州商贸如此兴旺,百姓富庶,也是我这个做官员的愿意看到的。
“只不过......”薛大人话锋一转,紧皱着眉头问道:“我听闻苏府近些日子出了些问题,竟然还有一批货到港?”
海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轻声道:“若是苏府这么容易就倒了,还真是愧对这扬州首富的名号啊。”
“我就说!”薛大人朗声笑了几声,“亏我这些日子都为你们提心吊胆,生怕你父亲一个受不住打击就去了,没想到你们早有保底的家当。”
“多谢伯父的照应了,我父亲眼下没什么大碍。”海瑶见他睁着眼说瞎话,也谄媚地应道:“不过这一次,当真是要拜托伯父了,要是这一批货还进不来,我可就......”
薛大人点了点头,“国丧已过,知州大人虽然举了新政,严管了进出的商船,但只要你们交齐了税,做全了通牒,便不会有问题的。”
“当真?”海瑶眨着眼,忧心忡忡地追问。
薛大人见此轻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就怕...就怕到时候徐大人他......”
“这可怎生是好,我这一船货比现在在扬州港外的还要贵重啊!”海瑶焦急地咬了咬唇,“要不...要不我就去见见徐长...徐知州,怎么说我与他也有些情谊尚在。”
“侄女啊!”薛大人又摆了摆手,“我劝你一句,徐大人新官上任三把火,一把火烧在了为祸运河的水匪上,第二把火就是要烧在入扬州的港口上,如今朝廷边患不断,处处都需要银钱,严查走私,宁可错杀也不放过,你还是不要撞在刀口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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