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船之时, 船上的官兵也正将水匪一个一个地从船上押下去,等她站在岸上清点起自己的行李时, 才见到徐长婴芝兰玉树地从走了下来。
他今日换了一身官服, 整个人瞧着更是贵气端方, 来迎接的扬州官员立刻上前与他作揖攀谈, 他面上露着淡笑,一派意气风发。
“还真的是知州啊......”小环见此嘟囔道,面色变得有些古怪,随即又看向远方,气恼道:“怎么还不见咱府上的人影,该不会是老爷夫人不知道我们今日到扬州吧?”
海瑶也踮起脚看了看,码头上人挤着人,根本就认不出有谁是冲着接他们来的。她数了数自己身边家丁的人数和行礼,便想让小环寻几个脚夫直接运回府上。
而此时周子凡恰好下船,他咧着个灿烂的笑容凑到海瑶边上,直接道:“不用脚夫,我帮你便可!”
“那怎么好意思?”海瑶连忙拒绝道。
周子凡只当她是客气,直接朝人群中挥了挥手,几个正在卸货的男子便走了过来,想必是他漕帮的朋友。
海瑶瞧了眼远处正在认真寒暄的徐长婴,想了想便朝周子凡展颜一笑,“也罢,我就承了你这情,就当是救了你半条性命的报酬。”
“运个货就抵得上我半条命了?那我这命可太轻贱了!”周子凡朗声笑道,一边帮海瑶搬着行李,一边与他那几个漕帮的伙伴说起船上的见闻。
离开码头的时候,小环仍然没有看到苏府人的影子,不由有些失落,难道老爷夫人知道小姐被休弃也嫌弃她了不成?但她不敢在海瑶面前表露这种情绪,便一直对她道:“许是都不知道我们今日回,一会儿老爷见到小姐肯定高兴的!”
海瑶其实早有心理准备,虽然扬州城繁华开化,但在封建社会一个被休弃的女子可少不得要受些气,只是没想到这苏慈如此命苦,自己的父母也被世俗所束。
“子凡,你是说那个徐长婴从上船就设好了计等着水匪上钩?”漕帮的几人议论起了船上之事,皆是惊讶非常。
周子凡点了点头道:“我上船之时一点儿都没瞧出端倪,若不是救我,可能他们还能再藏久些。”
“这徐长婴年纪轻轻倒是城府颇深啊!”
“人家可是状元郎!当年我们扬州城的风云人物!他也算是鲤鱼跃龙门,这可不得让那些欺负过他的人胆战心惊啊。”
周子凡不以为意道:“谁还能欺负状元郎啊?”
他的伙伴撇了撇嘴,“那可多了,呐!前面那个大宅子,苏府,听闻那时候苏家小姐都要与他定亲,后来又嫌弃他穷,嫌弃他没有功名,直接悔婚,据说当年徐长婴为了挽回苏小姐的心,冒着大雪在苏府门前站了一天一夜。”
“你这比戏文还精彩。”周子凡摇了摇头,他走在海瑶的身后,忽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她到底叫什么,正要出声询问之时,他身旁的伙伴又说道:“不过这苏府,也真的是走了霉运,徐知州新官上任三把火定是要烧一烧他们,而咱们漕帮与他们也有些事情没处理完,你回去后,大当家会寻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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