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丫鬟不愧是程时选来的,礼数上挑不出错落,手脚也麻利。
等一切收拾完,其中一个端着一碗汤药,推至她的面前,垂眉说道:“小姐,这是大人走前吩咐奴婢特意来给小姐熬的。”
汤药浓稠,淡淡的苦涩散至屋内,陆莞禾不禁轻轻蹙眉,问道:“这个汤药是?”
秋儿目中犹豫,待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昨日小姐醉酒,浑身乏力酸疼,深夜不得入眠。大人请了宫中太医来看,方才知晓酒中还掺了宫中妃嫔争宠时会使用的情迷。”
秋儿悄悄抬眸,观察了几分小姐的神色,见她并无太过伤心,才敢继续说道:“此物给女子用之,若、若不行男女之事,恐会身子大损。大人连夜进宫,求了宫中医术最高明的许太医,开了药方。小姐睡时,大人亲自喂了两回,最后一剂得等小姐醒来再服用。”
难怪,难怪……
昨日的婚宴江承只派了一个春喜照看她,原来早就给她的酒水中下了药。一旦过了昨夜,即便是陆家想要反悔,却已来不及。原书中似乎也是这般,婚宴之后,陆家的人迟了一步,陆莞禾最后只能为侧妃。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昨夜有无对谢席玉作出失态之举。
想及此,陆莞禾饮下汤药,按耐着些许焦急道:“昨日我是否做了些什么?”
她全然记不得昨夜发生了什么,只得从丫鬟处探听一些。
没想到秋儿的脸蛋红了半边,不敢瞧她,低声说道:“昨日、昨日奴婢到时,只看到大人背着小姐到屋中,过了近一个时辰,大人才从屋中出来,夜深了,奴婢看的不大清楚,只看到领口处似被撕扯过。”
陆莞禾略有失神,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她怎、怎会做出这种事?
完了,才被谢席玉看见和江承纠缠不清,转头又借着醉意调戏对方,谢席玉不会一气之下把她赶出谢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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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再给她诊了两次脉,确保身子无虞后,才由程时送回宫中。
可陆莞禾仍旧是惴惴不安地揪着手中的帕子。
谢席玉上朝,并不在府中,他久久归来,想必向皇上禀明的事情并不少,也不知何时回府。
午食过后,府上却来了个意料之外的人。
午后的阳光才稍去一些,府门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门刚一开,男子已是行色匆匆地大步跨进来,瞧见陆莞禾安然无恙,方才松下一口气。
男子眉目俊朗,气质却迥然不同,颇有不羁放纵之意。行程匆匆,连带着肩上都沾了几片落叶。
他走近了,细细打量面前与自己容貌有几分相似的女子,见却无伤心自戕之意,近八尺男儿目中隐有泪意,默了许久,才斟酌开口:“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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