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是俏丽的。
姜辞拿起口脂,浅浅描过,在上头留下一抹唇红。
只是这样略施粉黛,就让镜中人焕然一新,不止气色,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铜镜中的眼波荡出春水,娇袭一身春意。
江逾明看她从拐角过来,面色一怔,眉心微蹙。姜辞看见了,才不管他,抬步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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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府落在佘庆街上,并不十分繁华,却胜在环境清雅,周遭院子住过不少状元探花,所以牙行租赁售卖时,要价都高。
车马走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到府门了。
石壁飞檐的姜府门前,是大哥和大嫂在等他们。
姜辞透过车帘看到大嫂时,忍不住扬了嘴角,下马车的步子轻快,挽起大嫂手时,跟未出阁的小姑娘似的。
大嫂看到姜辞,眉眼都是亮的,嗔骂:“都嫁人了,还这么不知稳重。”
虽是责怪的话,却带着浓浓的关切。
姜辞心中暖融,忍不住靠在大嫂肩上,想到了前世——大嫂因难产去世。
知此噩耗,姜辞惊吓过度,晕了过去,甚至错过了见大嫂最后一面……这事也成了姜辞一生的遗憾。
好在她回来了。
大嫂从宜州辗转荆州,如今又嫁到奉京来,更是难吃到桂花藕和雨后茶,以致孕中都惦念不忘。前世,姜辞托了沅叔帮忙寻,今日回门也没忘。
姜辞挽着大嫂的手,亲昵地说些俏皮话,轻车熟路地往里进。
回家嘛。
至于江逾明?
姜辞才不管他,大哥比她还不喜欢他呢。
如今江逾明什么都不记得了,姜辞有气撒不出,耍脾气像欺负人似的,也该让他难受难受。
江逾明看着姜辞雀跃离开的背影,有些无奈,冲大舅子作揖。
姜溯轻咳了两声,有几分尴尬,他确实不太喜欢江逾明。
江逾明自小便是旁人家的孩子,从前姜溯读书,听的最多的便是姜父念叨:多向江世子学学。
一两次还好,听得多了难免抱怨,这江逾明还能是文曲星下凡不成?他是泥人,只能玩泥巴,跟那些喝露水的神仙比不来。
他这般想,也这般说,果不其然,得了一顿骂。
姜夷如是做御史的,骂起人来引经据典,半个时辰不带重复,姜溯挨了一顿说,恨不得原地蒸发。
他少时也是顽劣性子,不服管教,这头姜父一拿江逾明训他,转头,他就和姜辞说起江逾明的坏话。
姜夷如每训他一回,他便得找姜辞大骂江逾明一回,姜辞院前那片草坪都被他踏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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