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股不同的内力在身体里狂窜,不安分的丹田争夺战令商榷痛不欲生,她四肢像是被人五马分尸一样的疼,融解这些内力不如她预料中那样容易。
她需要足量的人血来压制体内翻涌的真气,她最终妥协,前去都城,选择与墨台揽月同盟。
事实上,墨台揽月是位不错的同盟者,她明知那旨意是替商榷背锅,还是答应了她,更送来一车又一车战俘,让她饮血,助她功力早日恢复平稳。
这些战俘是从穆军退出的男兵,他们原先跟着晏双归想干一番事业,没想到会沦落到这种下场。晏双归与溪岚散伙后,自认强过于她,却不得不借溪岚名义才募集到了近五万士兵,他扬名心切刚愎自用,按原先蛰剑给溪岚的提议,他认为一个茳芏可有可无没有也罢,光率几万将士直逼都城,不料遭了埋伏,连护城河都没过去就全军覆没,晏双归最终愧而自尽,命丧护城河。
消息传到穆军时,溪岚默而不语,心内还是为那群士兵惋惜的。颜倾辞安慰她不必耿耿于怀,个人选择的命数,理应由个人来背,这次战役也侧面给她们传达了一个讯息,和墨台揽月硬碰硬是不行的,都城是她的主场,军队体量差距甚大,她们不能和她在那里打,而且城中百姓千万,战争无情,伤及无辜多有不妥,得引她出来一战。
“引去何处?”
颜倾辞和蛰剑商议一番,均表示金瓯山不错。
“此处地势险,林子多,引北渊军队进林子打,他们的人数优势便成了劣势。”
溪岚又问:“万一墨台揽月不出来呢?”
颜倾辞笑道:“我们只管骚扰引诱,她不出来,我们也正好有工夫扩大军队增添人数,拖得越久,倒对我们越有利了。”
溪岚细细斟酌,也觉有理,于是令手下女兵们抓紧往金瓯山地下埋上火药,只待将北渊军引入林子后,以山火之势烧死他们。
举计之前,溪岚又特意让她们将林子里的动物赶去别处,千人小队分别去都城四个门叫嚣,引出一伙同样人数的北渊军,便往金瓯山里跑,从四个城门里追出来北渊军大概有一万人,数量太少,林子只够烧一次,溪岚没让军队把他们引进林子,而是避在极狭窄的峡道后,以长枪拦刺在外,谁敢上前就扎谁,成功吓退了这伙北渊军。此后穆军几乎每日都要去骚扰十几次,北渊军追出来,她们打又不打,退又不退,每每躲在峡道之后,将北渊军耍得团团转。
北渊武将上朝之时,将这些苦水一一跟女帝说了,祈求她早点下令全军出师,好给予蟑螂一样的穆军以致命一击。
“爱妃觉得吾该不该答应诸位将军的请求?”
朝堂之上,墨台揽月搂住慕尘珏的腰,将人往怀里一揽,鼻尖蹭着她的脖颈嗅闻,当庭广众的调情,令文武百官唏嘘不齿,纷纷避开眼不看。
“陛下圣明,该与不该,陛下心里自有定论,非臣妾所能置喙,只是凭臣妾对表妹的了解,她派兵接二连三前来骚扰,不打不撤,必是另有目的,华将军和其下军队暂未归来,此刻贸然全军出击,恐怕会正好中了对方的计策。”
“爱妃果然聪敏,不愧是……颜卿的表姊。”墨台揽月故意往她心口扎刀子,慕尘珏只是目光一呆,便又从容地窝在墨台揽月怀里,任她上下其手揉圆搓扁。“那你便知道该让他们如何办了。”
惯爱看人尴尬的墨台揽月见她再没别的反应,不免觉得无趣,抽出手就撂下慕尘珏和一众官员,径直往后宫去。不知怎得,她突然想看一看母后如今的处境。
慕尘珏独自坐在龙椅之上,面对着阶下百官的议论纷纷,什么后妃坐上龙椅成何体统,什么穆朝之人凭何对他们指手画脚下达旨意云云,慕尘珏都一笑置之,她手掌附在龙头扶木之上,痴迷地握了握,先前对着墨台揽月露出的顺从服帖眼神陡然一变,此刻目光凌厉,双眸如射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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