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做便成,有个养活自己的手艺。”霍酒词扯开嘴角。她愁,归云布庄里不缺裁缝,偏偏就缺一个慧眼独到的裁缝。
她久不说话,宁七娘慢慢抬起头,祈求道:“太子妃,民女不想接客,只要太子妃愿意,民女做什么都成,端茶倒水洗碗洗衣打扫茅房。”
霍酒词哭笑不得,“我不是说了么,不会让你接客的,你怕什么,还是说,你觉得我是那种不讲信用的人?”
“民女不敢。”宁七娘讷讷地看着她,略有羡慕。
“既然你会做衣裳,那我便安排你去绣坊,你先去那儿学两日,能做就做,不能做再试试其他,吃穿住宿跟其他绣娘等同。”霍酒词也不和她拐弯抹角,“至于工钱,我可就不发了,你觉得如何?”
要真能培养一个裁缝师傅或者绣娘出来,她肯定是挣钱的,但要是宁七娘资质平庸,做一辈子也就刚好能还清五百两银子。
宁七娘忙不迭点头,跪地道:“谢太子妃的大恩大德,民女没齿难忘,愿意做牛做马回……”
“快起来,我不用你做牛做马。”霍酒词扶起她,“你看,我也不是白帮你,你得给我干活。”
“嗯。”宁七娘含泪点头。
*
夜里。
霍酒词回到东宫,一路上,宫女太监都在窃窃私语,还时不时往她瞥几眼。她觉着奇怪,仔细摸了摸自己的脸。
光洁软滑,没东西。
如此,她更奇怪了。
进屋后,她第一眼看到夕鹭。夕鹭又惊又喜地坐在轮椅山,手里拿着一道金灿灿的圣旨。霎时,她心口一跳,隐约猜到了什么。
该来的都会来,只是,她没想到裴知临的动作居然这么快。
他一成家,便会搬出皇宫,有自己的府邸,届时,夕鹭也会同他去外头,那他还怎么利用夕鹭从自己这里套消息。
这一点,她想不明白。
“姐姐?”夕鹭满心欢喜,见霍酒词进门,下意识收敛了面上的笑,“你回来了,渴不渴,我去给你倒水。”
语毕,她收起圣旨,滚着轮椅去桌边倒水。
霍酒词做下身,没说话。
夕鹭将茶杯放在霍酒词身前,没敢抬眼看她,“姐姐,喝杯茶吧,听他们说,饭菜就快好了。”
霍酒词想笑,却笑不出来,“何时成婚?”
夕鹭揪着桌布,轻声道:“这个月月底。姐姐,若是你不愿我嫁……”
“别说傻话。”霍酒词晓得她要说什么,立马打断她,“这是父皇赐婚,不是儿戏。再者,我之前不是说过么,倘若你们俩真心相爱,我不会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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