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已经到了。
令他们无数次分离的,诅咒之冬。
鬼舞辻无惨仍想与她结婚,这样的念头持续了太长太长的时间,也失去了太多太多的机会。
所以在这一次,他所许下的约定似是而非。
只是“我们结婚吧”。
不会有具体的时间指明,也不会有约好的地点或是准确指使,冥冥之中他有一种感觉。
所以——不要再说了。
但他不说,总会有喜欢说的人。
借由童磨的眼睛,鬼舞辻无惨看到了睦月不同的面孔,从第一次见面时她对自己的态度,与现如今她对童磨的态度对比,便可以清晰地得到结果。
在她的心目中,童磨的重要性从来都没有与无惨进行对比的资格。
他想起了自己当初把童磨变成鬼的原因。
没有感情也无法体会到寻常人的喜怒哀乐,这样的“万世极乐教教祖”在长成青年模样时,竟奇异地认出了鬼舞辻无惨。
哪怕他曾经所见到的并非是鬼舞辻无惨,而是渡边清直。
人类的记忆既短暂又长久,一如无惨至今仍深藏着人类时的回忆,又如年幼时相遇的童磨,长大后仍记得那时的少女。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鬼舞辻无惨的手伸进了他的头颅,在将自己的血给他时,也在他头上留下了无法除去的血迹。
在童磨的身上,也残留着过多属于人类的部分。
在那其中所占据地位最重要的,便是与她的回忆。
多年之后他仍记得源睦月,可在源睦月的脑海中,却再没有了属于他的位置。
这样的对比轻易取悦了鬼舞辻无惨,自身地位的特殊性,也确保了他对待源睦月时与其他人不同的定位。
他将她带回别馆,在她面前作出了温柔体贴的姿态,仿佛是为了避开或是忘却过去的东西,鬼舞辻无惨固执地想让她也抛下那些老旧的东西。
只要扔掉过去的一切,不再在意过去的东西,无论是所谓的“咒”还是“因果”,全部都不去理会的话,他们之间便能够迎来不一样的结局了。
鬼舞辻无惨这般告诉自己。
大正。这是他所认为的,最合适的时代。
过去与未来存在于同一时间,既是过去的终结,也是未来的开端,正如他们之间的感情。
鬼舞辻无惨想要的是崭新的未来。
而那个戴着花札耳饰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少年,以及他变成了鬼却没有丧失理智,并且逃离了他的控制的妹妹……
他们的出现,恰恰印证了鬼舞辻无惨的想法。
除掉那个戴着花札耳饰的小鬼,再找到青色彼岸花获得不惧阳光的身躯。等到这两件事都达成的时候,便是他和源睦月重新开始的时候。
他们绝对不会再经历过去那些、一次又一次重复着的遗憾。
这是鬼舞辻无惨的想法,却不是源睦月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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