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睦月!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外面?”是神色紧张的母亲,她跑过来握住了我的手,声音都高了几个度:“你看,手都已经冷成这个样子了,难道你没有一点感觉吗?”
说着,母亲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我肩头,将我搂进怀中,握着我手试图用自己的体温让它们回暖。
我抵着她的额头,“对不起啊,母亲大人,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完全被忽视的教祖大人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母亲带着我离开时,我回头看了他一眼。
站立在月光下的教祖大人,停驻在他脸上的是我从未见过的神情,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时候他的脸上竟带着隐约的落寞与失神,不过更多的,反而像是某种……近似于向往的神采。
*
我不出意外地病倒了。
虽然母亲在将我带回房间之后便急匆匆想要为我熬制姜汤,但教内却没能找到生姜,她也只能从教众那里要来些热水,帮我驱散身上的寒意。
“睦月,你今天是怎么回事,要是想赏月的话,再等些时日,等到天气暖和些的时候……”
母亲絮絮叨叨地说着,全然没有发觉自己根本没看到那时候站在我身边的教祖大人。
直到第二天清晨,教祖大人听说了我生病的消息,赶过来探望我的时候,母亲才后知后觉的知道昨晚我们是一起出去赏月的。
“居然是和教祖大人吗?”母亲显然十分意外,也难怪,毕竟她一直都在和教徒们诵经,自然没注意到我每日都会去和教祖大人见面。
“真是抱歉啊,”教祖大人带着歉意和怜悯说道:“要是我不带睦月出去的话……不过夫人您不用害怕哦,因为我是绝对不会看着睦月在我面前死去的。”
母亲不明白这句话究竟代表着什么,但我听明白了,按照教祖大人的理解,既然是母亲希望我活下去……
“不,”我刚想说些什么,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咳嗽起来,伴随着咳嗽声而来的,是从喉咙里上涌的腥甜血液。
衣服和被子都被弄脏了,呼吸亦是愈发困难,房间里的空气让人觉得愈发沉闷。
“睦月!”
母亲的惊叫声响起的瞬间,我看到了教祖大人脸上的悲伤与怜悯更甚,他一面安抚着母亲,一面握住了我的手。
“真可怜啊。”他说。
我想起了他昨日对我讲的那个女孩,在那时,他一定也是这样看着她,对她说着怜悯的话语、落下同情的泪水——哪怕实际上并没有对她产生所谓的怜悯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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