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山声音一颤:“此事是早年锦衣卫密探而得,外人不知,就连先帝也不知,但我是知道的。”
“乔太傅,也曾经说过张安邦此人自私自利,心中并无天下,不能安邦定国。”
那伙人曾经说过张安邦的名字,同他有仇的乔太傅又被人害得家破人亡,两相结合,其实对于幕后之人是张安邦薛定山信了八成。
但时隔多年,龙椅上的皇帝都换了一个,他不知张安邦如今到了什么地位。
他能肯定,张安邦一定还在朝中,且比当年尚书还要有威仪,否则李正这些人早就不会留着他这个活口,直接杀了了事。
薛定山的聪慧,并未令姜令窈两人如何惊讶,在如此困难的经地里,他都能存活下来,反而令人敬佩。
姜令窈听到祖父的名讳,眼眶泛起水汽,她深吸口气,问:“这些年,李正和闻礼对于幕后之人一字都没吐露?”
方才薛定山也说,这两人在外面假扮他人,性子早就扭曲,每当给他送饭换水时,就会对他百般辱骂,肆意□□。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二人都没有失言?
薛定山摇了摇头:“这两人看似愚蠢,实际上却也并不蠢笨,他们并非本案主使,不过是用来摆在台前的棋子罢了,能知道什么?即便他们知道,两人也都不敢多说一句。”
薛定山嘲讽笑了一声:“毕竟,荣华富贵还要靠他们不是?”
也就是说,薛定山只知道这两个线索。
不过这也足够了。
姜令窈看向段南轲,段南轲沉吟片刻,道:“薛大人,此案并未结案,之后还要其他审讯,待得案子结束,在让你归家同妻子相见。”
“还请大人略等一等,也正好可以养好身体。”
薛定山苦笑出声:“我知道的,朝廷如何说,我便如何做。”
他仰起头,看向那一排栅栏,又叹了口气:“我也是想不到,还能有重见天日的一天,时也命也。”
薛定山这里再无线索,便让薛定山下去休息,姜令窈两人重新回了书房。
已经书房,便能感受到书房里的气氛低沉,坐在上位的皇帝陛下半垂着眼眸,面无表情,不悲不喜。
姜之省和姚沅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待见段南轲两人进来,姜之省也只是淡淡扫了一眼。
段南轲同姜令窈两人一起行礼后,便立在门边,皆不言语。
宣化帝此人其实是有些优柔寡断的,尤其对于身边人,他最是舍不得贬斥。
张阁老是先帝留给他的辅臣,虽不是他的老师,但与家国之事皆是尽心尽力,且其为人刚正不阿,对于性格软弱的宣化帝而言,并不觉得这是缺点,反而对张阁老更为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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