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南轲垂下眼眸,缓缓才道:“我是在段家长大的,从小祖父祖母就告知我真相,我也把自己当成段家人,但我父亲满门不能这般含冤而死,这个仇,我至今没有忘记,也不会忘记。”
“先帝已经殡天,却还有暗中潜伏的恶鬼,隐藏在这个灯火辉煌的朝堂之上。”
段南轲定定看向姜令窈,一字一顿,吐字如金。
“我要把这些恶鬼,一个个揪出来,扒光他们身上披着的人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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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令窈捏了捏段南轲的手,给了他无声的安慰。
段南轲目光里的冷意渐渐被手上的温热驱散,他垂眸看向两人交握的手,如同呓语般道:“幸好,当今与先帝不同。”
姜令窈适才开口:“所以,你早早就进了锦衣卫?”
段南轲点头,道:“陛下自知我身份,早年便问我是否要进锦衣卫,若我能在锦衣卫站稳脚跟,那以后便是宣化一朝的肱股之臣,待得朝堂稳固,便可为父翻案。”
坊间虽有好名声,但在史书中,段家永远都是叛国者,段南轲不能让父亲被后世辱骂。
听到陛下知晓段南轲的身份,姜令窈倒是松了口气。
段南轲见她放心下来,脸上也渐渐恢复些许笑意:“莫怕,陛下倒是能知人善任,他看出我能率领锦衣卫,便不假他人之手,直接把锦衣卫交我手中,不光是想让我替父翻案,也是想肃清朝野,肃清天佑朝遗留下来的瑕疵。”
他只用了瑕疵两字,已是含蓄至极。
段南轲的目光落到姜令窈面上:“自然也包括当年乔太傅的案子。”
姜令窈心中一动,她深吸口气,道:“你猜到了?”
段南轲点了点头,道:“一开始你说你姓乔,我便有所猜测,不过后来知晓你的师父是乔晟大人,我以为是借了乔大人的姓,便未再多想。”
姜之省本就是乔太傅的得意门生,姜令窈出身姜家,又改乔姓行事,段南轲很难不深思。
不过成婚之初两人都对对方颇为忌惮,他也并未询问姜令窈,私下也不会去随意探查。
现在却已然不同。
他们再不是相互试探的陌生人,而是一路走来,携手共渡的同路人。
姜令窈点点头,眉宇之间多了几分怅然:“我的故事其实很简单,乔家的事,我祖父的事燕京人人都知,如今查到了薛定山,我便把线索合二为一,仔细说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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