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齐北忽而心中涌上一股幽火,喉间一阵腥甜,旋即口中漫开的血腥味让他眉头一皱。
“父皇!”
“陛下!”
萧齐北骤然倒下,吐出的鲜血染红了他面前寒凉的月色。
*
夜风料峭,营帐之中焰苗轻晃,早先摘下的桃花粉瓣尽数掉落,在桌面上铺陈晕开,瓣角已渐染墨色,不复往日清丽。
“不行!你绝不能去,若是萧成炜在中途设伏,你该当如何?况且小宁如今已有身孕,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她怎么办?”
薛景琅厉声呵斥,双眉紧攒,他虽对萧成炜举兵一事并不惊诧,但是要想安然归京,确实并非易事。
“薛大哥,此前我早已给我的父亲送信,告知他们减缓行军速度,为的就是能够在突遭变故之时,能及时赶到骊山,而今已兵临城下,我们还坐以待毙不成?”
谢砚书眸色坚定,并未有半分惧色。
薛景琅来回踱步,他冷声道:“是,我知晓你先下是想从小径去寻定国公,可如今萧成炜已渐渐逼近骊山,他一来必定会先围裹所有下山的小径,又怎会让你轻易逃出?”
“难道我们就不试一试吗?”谢砚书回声应答。
“试!自然该试,但这个人不该是你,听我一句,由我下山去找寻定国公,你则驻守骊山,拖延时间可好?”
薛景琅是死过一次的人,早在将军府被抄,喻青陈尸寒雪之中时,他便已了却了生念,若非是归远尚在人世,他许是早就同喻青一起去了。
如今大敌当前,此举极为危险,谢砚书与薛予宁才成亲不久,况且薛予宁如今怀有身孕,无论如何,出去寻救兵的也不该是他。
“薛大哥......”谢砚书眸色复杂,他顿了顿,嗓音因长时未有进水因而有些干哑。
“此前我父亲离开定安城时,为了避免圣上生疑心,是以绕的远路,留下的印记也只有我才瞧得出来,若是由你去寻人,岂非太慢了些?”
“这......”
薛景琅一时语塞,谢砚书所言不无道理,定国公行事小心,所留下的印记也只有谢砚书才懂,即便如今谢砚书告诉了他,一一寻找起来恐也非易事。
“可若是你出了事,小宁该怎么办?”薛景琅声音哽咽,他想拉住谢砚书,阻止谢砚书出营帐的动作。
可谢砚书只是轻轻绕开了薛景琅,向其一揖:“兄长,为了宁宁,我一定会回来的。不过是些个燕军而已,又怎会拦得住我?”
“你......”薛景琅见他意已决,况且而今情势已迫在眉睫,他凝声道:“你......一定要安然回来,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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