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说你底子本不差, 但因此前受过寒,是以这药断不得。”谢砚书小声劝慰着, 哄着薛予宁吃药倒是比归远还难。
“我没事儿, 我不喝。”薛予宁摇了摇头,面上皆是委屈的神色。
谢砚书望着薛予宁盛着荧光的双眸,心头一紧, 他顿了顿, 旋即凑到薛予宁耳边:“夫人不喝, 是想等着我喂你吗?”
谢砚书的唇角不经意间擦过薛予宁的耳垂, 眸中是藏不住的笑意, 而左手也早已搭在了薛予宁的腰间。
薛予宁立时浑身一颤, 接过了谢砚书手中的药碗,将其中的药一饮而尽。
苦涩的味道一直在她嘴里打圈,直到谢砚书递给了她一颗甜杏后方觉着嘴里有了些甜味。
“谢砚书,皇上正坐在上边儿呢, 你也敢这么不正经。”
薛予宁抬起胳膊肘轻戳了戳谢砚书, 方才谢砚书说话时, 她是真怕谢砚书当着这满朝官员做些什么,是以倒不如自己先将药喝了再说。
“依朕瞧,世子和薛家小妹确实是一对壁人呐。”萧齐北近日听闻燕国皇室大乱,加之又处于风景秀丽的骊山,心中不免舒畅了些许。
众臣闻听萧齐北之言,自是出声附和,这一出声倒是让薛予宁面色微红,微微朝后缩去,窝在了谢砚书的怀中。
二人的小动作尽数落在了萧齐北的眼中,他朗然笑道:“朕早先听闻你二人自小便是一对冤家,见面必会争吵,可如今看来,这传言也不可尽信。”
“回陛下,儿时不过是顽皮了些,这才惹了些笑话出来。”谢砚书坐于萧齐北的右下侧,火光扑朔,洒在他爽朗清俊的面容之上,他笑眼含情,唇角轻扬。
少年这般清俊的面容,不禁让萧齐北长叹,也难怪自己的那位玉华公主会痴恋谢砚书,只可惜,谢砚书的眼中皆是薛予宁,又如何会容得下他的玉华?
萧齐北倏然心头微颤,他举目望月,残月半轮,冷光迷离,骊山的更远处,是通向凤阳城的小径。
“不知道长歌如何了......”萧齐北低声呢喃。
在其身边的李安立时上前替萧齐北斟满了酒,轻声劝慰:“陛下不必忧心,前些日子才传了信回来,说公主只是有些水土不服,其余倒是并无大碍,况且如今燕国大乱,那陆向昀是个无权的皇子,置身事外,倒是不至于卷入此漩涡中。”
萧齐北长叹一声,诚如李安所言,当初他与燕国皇室商榷和亲之事时,并未让萧长歌嫁给燕国有权有势的皇子,燕国和明安素来不和,总有一日会兵戈相见,届时萧长歌处于中间,又该如何自处?
若是只嫁给一个无权无势的边缘皇子,并未接近燕国皇室中心,纵然日后起乱,萧长歌也尚能脱身,是以最后萧长歌所嫁之人是陆向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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