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得叫祖母了。”谢砚书笑眼看向薛予宁,倒真像个温润有礼的公子。
薛予宁回过头来,使劲儿地在脸上挤出了一个僵笑:“祖母......”
沈老夫人笑容愈甚,眼中明光闪耀:“欸,难为你替我们谢家看着这孩子了,快去歇息吧。”
沈老夫人话将将说完,又瞧见谢砚书侧立在薛予宁身旁,忽又咯咯笑道:“许是今晚歇不了了呢,行了,不打扰你二人了。”
沈老夫人扬笑而去,早就惊出一身冷汗的彩云趁机跟在了碧春身后,也随着老夫人离去。
可彩云却始终觉着身后有道灼热的视线在盯着自己。
“你若瞧上了彩云,不如将她也提为侍妾何如?”薛予宁想从谢砚书身边拉回归远,可归远竟是死死地攥住谢砚书的衣角,不肯放手。
谢砚书收回了落在彩云身上的目光,侧头而笑:“你这是吃醋了?”
第7章 倾心
夜风将起,拍得窗牖“砰砰”作响,随风裹挟而来的雪点子飘落在窗台之上,氤氲出一片湿印子,屋内的暖香被凉风搅弄,旋转飘动,飘散在四周,炭盆里的炉火却因冷风燃得更甚。
“吃醋?因为你?我薛予宁为你而吃醋?这要是传出去恐怕是天下第一笑谈!”
在薛予宁几番功夫之下,才将归远又抱在了自己怀中。
“瞧世子爷方才说得跟个真事儿一样,许是真有个姑娘当年对你有救命之恩,因而您在记得如此清楚吧,世子爷还是早些将那姑娘接回府中才是,莫要真让那位姑娘吃醋了。”薛予宁低眉顺目地朝谢砚书福了福身,欲带归远离去。
今儿个本就耗了一日,破月也还在房内等候,薛予宁实在是不愿再同谢砚书耗下去了。
可谢砚书却长手一抬,将去路挡住。
“若是那位于我有救命之恩的姑娘回府,你就不会吃醋了?”
“世子爷还真是风趣,奴婢怎会吃醋?且那姑娘于您有救命之恩,这当家主母的位子她也是坐得的。”
“那好,此话可是你说的。”谢砚书抬手抚了抚因归远紧攥而平起的衣衫褶皱,却在低头之间,唇边漾开一个小弧。
薛予宁微蹲福身道:“世子爷既然有心再觅佳人,那奴婢便退下了。”话音方落,薛予宁便拉着归远的手朝屋外走去。
“爹......爹!”
归远张着小嘴,不停喃声喊到,让薛予宁是又羞又愤。
她愤在归远先天不足,连她长兄也未听见归远的一声“爹”,谁知谢砚书倒平捡了这个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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