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薛予宁在旁正等着看谢砚书如何演一出好戏时,听见这些人的名号也是冷汗涔涔。
可谢砚书却恍若未闻,他回眸凝视着薛予宁,如清泉映月般透亮的眸子,只立着薛予宁的身影。
“当年正是小宁出手相救,我才捡回这条命,我也因此倾心小宁,只可惜小宁自觉凭她这身份,难入我府,无论孙儿如何劝说,小宁都不愿随我回府,是以孙儿便将她安顿在了府外。”
薛予宁怔怔地看向谢砚书,少年眼有星辰,眸中真情如海,在薛予宁心底翻腾起一阵阵的浪花,将她的心底淹没。
“孙儿倾心于小宁,时常去往府外看她,这一来二去的,便有了归远,可小宁却仍不愿随我回府,因而我故意派人引她来府做丫鬟,本想以真情让她心甘情愿地入府,届时再将归远带回府中,哪知祖母今日也不知听了谁人之言,竟提早赶来,都是孙儿思虑不周了。”
薛予宁樱唇微张,若说方才她因谢砚书之言而分了心神,那现下便是因谢砚书这圆的一手好谎而惊异。
沈老夫人紧皱的眉微微舒展,她凝思了会儿后,抬手指向了谢砚书:“你呀你,真是白糟蹋了人家!平白让人姑娘家遭罪,祖母平日里都是如何同你说的,你全都忘了?”
老夫人忽而一个起身,由着碧春搀着,移步到了谢砚书身旁,没好气儿地瞪了他一眼。
“再把祖母常对你说的那些话,说给祖母听听。”
谢砚书面色顷刻间便窜上了红意,祖母常说的话......
那些话能当着薛予宁的话说出来?
“怎么,你是忘了吗?”老夫人轻声斥到。
谢砚书长叹了一口气,嗫嚅着开口:“不得对姑娘家无礼,不得同姑娘家吵闹,不得嫌她们娇气,不得......”
“还有呢?”沈老夫人见谢砚书停了下来,拿着手中的拐杖便轻轻地戳了戳谢砚书的肩膀。
“尤其是不得同薛家小姐争闹,人家是将军府的明珠,更是伤不得。”
“扑哧”的笑声在室内漫开,瞧着此情此状,薛予宁哪里还忍得住心中的笑意?原来谢砚书在府中还得受老夫人斥骂,既然老夫人都教训他不得同女儿家争吵,他怎的还整日给自己找不快?
薛予宁觉着好笑又觉着奇怪,唇边的笑意难以抑制,倒是她这一声笑,让老夫人注意到了她。
老夫人收回了拐杖,瞧着有些为难的模样开口:“丫头,倒是苦了你了,独自一人在外抚养归远。”
薛予宁顺势佯做悲戚模样:“老夫人言重了,小宁已习惯了府外的日子,不如就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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