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一跳,柳千千猛地抬头问小茗怎么了。
难不成师兄来过?什么时候?
“哦,就是这个嘛,”对方将那个小木箱交给她,箱子上头还别了一封信,她听见小茗继续道:“这是大概你出事不久前吧,也就是将近一个月以前?那人找来问说还卖不卖械具,我说千千姐你下山了,他便把这个给我要我帮忙转交,说他或许也要下山历练久不回来,之前的荷包用的很好,所以想送械具师点东西。”
出事不久前?
难不成是……师兄被掌教大人带回宗门养病,他们只能通灵讯的那段日子?
仿佛突然被带回到那种每天没着没落的思念和焦虑中,柳千千的手有些打颤。小茗并未注意到她的异样,只说要出门洗漱,于是屋里的空间得以完整留给了她。
灯色间,可见少女小心翼翼抱着小木箱坐到案几前。
她十分慎重地将信封拿下来,轻压在桌面上,低下头认真摸索着暗纹信封的边缘。期间,有松挽的几绺发丝从肩头滑落,又被她抽手随意拨回身后。
她的眸光只是静静凝在信封上,眉心微蹙,专注认真得有些虔诚,好像直至摸到什么时她才松开眉头,稍稍聚起力道,十分微弱的一点声音,极为纤细的灵力丝线已经沿着信封边缘划开一圈,信封底面完整地留在桌上,里头放着的飞笺信纸露了出来。
不过她并未很快去关注信里到底写了什么,只是将散着灵韵的信纸取出搁到一旁后,便重新仔细将分家的信封对准破开的缝隙合好,再次在白皙指尖凝起微光,贴着裂口游走一圈——那信封就又恢复完整如初的模样了。
直起身子后,她不免又盯着信封出神好一会儿,这才仿佛恋恋不舍般将它小心收进专属的乾坤袋。
特殊时期,师兄送给她的所有东西都要好好保留。
如是想着,她终于慢慢拿起信纸来读。
……
千千,这封信我写了好几遍,只是遍遍都自觉写得不好,但时间又这么紧,到底不能做到尽善尽美,望你谅解。
其实我还有个秘密没有告诉过你。
很久以前,我说第二日有重要的事要同你讲,希望你能早些来的那一次,我想告诉你的,除了我的真身秘密,还有我的心意。
从很早很早以前,也许是第一次见你,我就喜欢你了。
只不过,我亦是在很早以前就明白我的命数似乎并不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热疾究竟对我的身体有多大伤害,我心里隐约模糊早有概念。
所以你那日没有来,虽然有些难过和生气,但心底某个理智的角落,我又觉得很庆幸,庆幸你没有被我拖进什么奇奇怪怪的命运旋涡。
于是我想着,如果可以不远不近地就这样看着你,大概也是可以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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