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玠?”
紧随薛鹂而到的几个人停住了脚步,为首的是太尉之子夏侯信,其余几人无不出身名门望族,仗着权势嚣张跋扈,在洛阳的风评一向不好。
薛鹂听到夏侯信的声音,身子立刻一颤,泪盈盈地去望魏玠,又没敢再去碰他,只能低低地唤了一声:“表哥……”
魏玠脸色沉着,到底没说出责怪的话,只是微微侧目看了眼晋青与晋炤。
两人顿时心虚地不敢去看他的表情,毕竟二人方才都没有在第一时间拦住薛鹂,且任由她抓了他好一会儿也没有去将人拉开。
魏礼也震惊着没说出话来,瞪大眼瞧着泪眼朦胧的薛鹂,又看了看夏侯信等人。
“还没做什么就急着跑,不是你先勾引我的吗?”夏侯信语气轻佻,脸色却不大好。他瞧着一个美人迎面走来,看衣着也不是什么望族的千金,心中便有了几分痒意。谁知不等他出手,人就摔到了他怀里,恰好叫他扶住,一缕甜香钻入鼻间,勾得他骨头都发酥。不是蓄意勾引是什么,人都送到嘴边,哪有再临了反悔的道理,岂不是戏弄他吗?
薛鹂气愤地涨红了脸,连手指都在发抖,又惊又怕地看着他们。“不慎撞到了郎君,是我之错,已经赔过罪了,若郎君不满意,我可以再说千百次,还请郎君莫要污人清白。”
夏侯信身后的好友笑了起来,调侃道:“你还是从了他吧,他可是太尉府的二公子,断不会亏待你。”
“要赔就拿你自己来赔,嘴上说说算什么。”夏侯信说着就朝她走了过来。
薛鹂的指甲掐着掌心,脸色苍白地看着他靠近。正在此时,沉默已久的魏玠往前一步,挡在了她的身前。
“不用怕。”
他的语气从容沉稳,似乎还带了几分无奈,轻飘飘的几个字,却足以消散薛鹂此刻所有的不安。
“魏玠,莫要多管闲事。”夏侯信脚步一滞,脸色随即变得阴沉。“与你什么干系,难不成你也看上她了?”
没等魏玠回答,魏礼没好气道:“夏侯信,你方才没听见她唤我兄长表哥吗?”
魏玠的脸上看不出多少情绪,语气还算温和,没有因为夏侯信的挑衅而动怒。“只是个误会,夏侯公子何必强迫一介弱女子。”
夏侯信听到魏礼的话,脸色已经格外难看。他怎么知道这女子与魏氏有关系,若是如此还好端端来撩拨他做什么?想到此处,他恶狠狠地去看还在小声啜泣的薛鹂,心中又是一股无名火,然而又忍不住怀疑起来,莫非当真是不留心撞到了他?
想到此处,夏侯信自知理亏,又感到在友人面前失了脸面,不由地冷笑一声,说道:“原是魏氏的人,难怪这般会装模作样,败兴。”
魏礼恼怒,正要出言理论,魏玠淡淡道:“不必理他,我们回去吧。”
他转过身,看见薛鹂正委屈地咬着唇瓣,似乎要咬出血来才罢休,一双眼都哭得发红了。
魏玠不喜欢听到哭声,然而方才薛鹂躲在他背后的啜泣声很小,像极了一只幼兽在哼唧,竟也不算太令人心烦。他的目光扫过薛鹂的唇瓣,微蹙了下眉,说道:“已经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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