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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鹂抬手摸了两下,还是没能将花瓣打掉,反而让梁晏看到了她手背的擦伤。

“你的手怎么伤到了?”

薛鹂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海棠枝有些高,方才折花的时候不小心擦到了,不打紧的……郎君帮我看一眼,花瓣还在吗?”

梁晏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却也仅仅是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会儿,并未说其他的话。毕竟是魏氏二房的人,魏蕴似乎是个不大好相与的人,若要欺负一个寄人篱下的表妹,将她当做婢女使唤,似乎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

想了想,他还是忍不住说:“你若在府中受了欺负,尽管去找魏玠主持公道,他为人正直,断不会坐视不理。”

薛鹂摇了摇头,说道:“没人欺负我,郎君多想了。”

梁晏并不强求,说道:“方才踩了你的花,还望你莫要介怀,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薛鹂抱紧了怀里的海棠枝,垂眸与他道别,很快也转身离去了。没等她走出几步,远远地又看见了水榭中独自坐着的魏玠,他在此处就好似一副画似的沉静。

薛鹂脑子里的念头,不知怎得,又开始挣扎着想要破土而出。

“我回去找了一圈,不曾看见娘子的珠钗……”

方才被她借口支开的银灯已经追了上来,,薛鹂回道:“应当是掉在旁的什么地方,找不到便算了。”

银灯应了一声,紧接着又惊喜道:“水榭里的人好像是大公子。”

“早些回去吧,等制好了香还要给姐姐送去。”

银灯接过薛鹂怀里的花枝,好奇道:“从前不知娘子竟然还会制香。”

“一知半解罢了。”什么白海棠制香,不过是她信口胡诌的。是阿娘要跟着二夫人去赏花,她才知晓魏府东侧种了一片罕见的白海棠。魏蕴如此仰慕魏玠,必定会让她去摘花制香,再混淆一番让人误以为是她亲手所做,好转送给魏玠讨他欢心。至于这样粗劣的香,魏玠必定是看不上眼,又怎么会用呢。

第5章

薛鹂并不像魏氏的贵女们有最好的老师,有数之不尽的典籍,还有大家名士的字帖用以临摹。她更不是出口成诗的才女,魏氏的人生来就有的东西,于更多的人来说却成了一种奢望。

魏蕴的确不将薛鹂放在眼里,其他人也是如此。而薛鹂也没有期盼过要与她们成为好友,更不会如阿娘一般自以为进了魏府的门,从此便当真是魏氏的人了。

制香这件事于薛鹂而言不算太难,她虽没有过人的才能,却胜在十分勤奋,为了日后的路更好走,从前在吴郡的时候十分刻苦,将能看的书都反复翻阅,连带着制香也学了一点,虽说是信口胡诌,也不算全是骗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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