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白袍银甲,红樱铁锏,再配得个白面儒将,写入史书会更风流些,长孙愉愉鸡蛋里挑骨头地想。
临行前,陆行替长孙愉愉理了理额发道:“我就不说什么我战败的事儿了,也不安排你的后路了,想来若是我死了,县主肯定也不会独活的。”
长孙愉愉觉得陆九简直是岂有此理,哪有这样说话的。的确,他要是死了,她肯定也活不成,但她可不是为了追随陆九殉情什么的,她只是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而已,就是现在,她也不过是怜悯他陆九,才勉强活着的好么?
长孙愉愉被陆行的话气得,飞起一脚去替他的腿骨,结果……
“痛,痛。”长孙愉愉抱着自己的脚原地转。
陆行忍不住好笑,“你没见我穿了盔甲么?这里头也有护膝软甲。”他在长孙愉愉跟前蹲下,“要不要我替你揉揉?”
长孙愉愉正想顺势一脚踩陆行脸上,但最终还是顾忌他的脸面,“你还是赶紧走吧。”
最是虽然这样说,但陆行领着人马一走,她又徘徊在城关之上一直眺望到再见不到军队激起的尘土为止。
半月后,宁远关的捷报传到了京城,陆行救回了定远侯父子,也重创了北部联军,杀掉了赫赫折部首领多兰的弟弟扎和瓦,而多兰却领着残部逃入了漠北茫茫荒原里去了,至少十年内再无力组织南下。
然则信使同时带给新君康元帝的还有征北大将军的印信和调兵的虎符。
“皇上,征北大将军请辞,已经离开了大军北上了,他说想去帮皇上勘探北边儿的虏情和地况,绘制北部舆图,归期未定。”随同信使回京的定远侯向康元帝禀报道。
康元帝苦笑,“这陆卿,是怕朕飞鸟尽,良弓藏啊,他小看了朕了。”
底下的人都不敢接话,主要是陆行此次如果归京,那功劳给个国公怕都是亏待功臣。自古功高震主的大臣都没有好下场,何况陆行的年纪还那样年轻。
定远侯道:“皇上,征北大将军还年轻,等他游历完漠北,回朝时一定还能为皇上效劳。”
康元帝只能点头。
却说陆行领着长孙愉愉离开大军北上,少不得问一句,“愉愉,你怪我么?”
长孙愉愉道:“陆九,你早就想到今日北上的吧,所以才死活把我也给捎上,你是懒得再回京接我是吧?”
陆行笑道:“知我者县主也,若是回了京再出来就难免显得皇上凉薄了。”
长孙愉愉撇撇嘴,看着面前茫茫的荒原,有些烦躁地道:“你就算要寻个地儿走人,也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好么,为什么要到北边儿来啊,眼瞧着天就要转冷了。”
“我们现在有的是功夫,我想着带着你北上,再往西去看看,当然前提是只要你身子允许,咱们可以一路西行,去看看西域的风光。不过这些都不急,塞外也有江南一样的地方,咱们可以在那儿先住上几个月,再缓缓西行。”陆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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