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岁安梳着低马尾,长发垂在背后,未施粉黛。
身上套了件最随意的衣服,却盖不住自身的气质。
她将手擦干净,声音清清冷冷地从客厅那一角传来:“是啊,毕竟协议是当初就签好的,不是吗?”
这话说完,喻岁安就转身进了房间。
司予尘在客厅看着喻岁安一趟一趟,将收拾好的行李搬到玄关处。
指尖的那支烟,早就燃烬了。
他终是没忍住,手指用了劲,将烟掐熄在烟灰缸里。
然后起身,接过喻岁安手中的行李,帮她摆到门口的位置。
“谢谢。”喻岁安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吐了口气。
司予尘想对她说,那也不用这么急。
但搬家货运车的司机给喻岁安打来电话,说车子已经停在楼下。
喻岁安道了声辛苦,便准备去给司机师傅开门。
司予尘一把抓住喻岁安的胳膊,将她拦在玄关处。
“怎么了?”喻岁安抬头问他。
司予尘没说话,手上却施了力。
他仿佛忘记这样会将喻岁安的胳膊弄疼,只是想用目光牢牢锁住她,眼里是疯狂的占有欲,以及不动声色的挽留。
“松手,司予尘。”
喻岁安的声音像是一盆从头至尾彻底泼下的凉水,将他浇灌清醒。
司予尘瞬间松了手。
“对不起。”他挣扎着,想要阻拦却又不敢动作,最后只能低着头站在她面前,“我不想要什么协议了,喻岁安。”
“你还有什么要求,钱,店铺,只要是我能办得到的,只要是我能弥补的,你尽管提。”
“别走了,好吗。”
一向来张扬骄傲,说风就是雨的司予尘,朝她服了软。
他稍稍抬起头,怔怔望向她,忍住泛红的眼尾:“好吗?”
“你多厉害啊,事业、金钱、房产、婚约、爱情,什么都想要。”
喻岁安轻声笑起来,但那笑意却分外冷淡,往日的温柔消失无踪。
仿佛这清冷的,毫无在意的,才是她原本的模样。
她说:“可惜,地球又不是围着你转的。”
最后一趟行李被搬运上车。
货车钢板车厢重重落锁。
司予尘大步冲出来,又一次拦下她。
他忘了自己的身份是高高在上的TC集团总裁,穿着发皱的衬衫,问她:“喻岁安,不能再考虑一下吗。”
这个时候的太阳已经不会火辣辣地炙烤皮肤,喻岁安在原地站了许久。
但最终,她还是走了。
她挣开那只拉着她胳膊的手,头也不回地坐上搬家公司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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