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下,低垂着脑袋,拨弄手指,看起来十分沮丧。
蒋英卓是个面上藏不住事的人,蒋叔身为自家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心里的念头。
但蒋叔这会儿在意的还不止是自个儿侄子的感情问题。
他忙前忙后,又张罗着请客吃饭,就是想从喻岁安这边做成一笔大单,好从中间抽成赚上一笔。
合着半天下来,人家是自产自用,肥水不流外人田。
倒是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心里不满,脸上却没敢太表现出来,毕竟本来就是人家的酒庄。
蒋叔还是笑脸相迎:“没事,先吃饭吧,这汤还是得趁热喝。”
“蒋叔,我的话还没说完。”司予尘不急不缓,“我虽然不做亏本的生意,但关系到我太太的事,我可以让步。”
蒋叔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太太的心理价位除去我的成本价,剩下的钱,归您。”司予尘顿了顿,然后说了一句让喻岁安也没料到的话,“我来东城只是为了见我太太,没有准备搅了您的生意。”
“哪里,哪里的话。”蒋叔立刻从位置上站起来,身为长辈,倒是去给司予尘添了茶水,“司总,我不太喝酒,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司予尘倒也不甚在意,与他碰了杯:“蒋叔,您对我太太的事业尽心尽力,辛苦。”
蒋叔实在没想到事情会有这样的转机:“绵薄之力,应该的,应该的。”
喻岁安觉得,司予尘实在是个聪明人。
一点钱对他来说无足轻重,但是他在无形当中又卖了蒋家一个人情。
有时候人情可比这点差价有用多了。
这事一定下来,桌上的气氛就缓和了不少。
除了蒋英卓,其他人吃得倒也愉快。
这一顿饭结束后,喻岁安并肩和司予尘往外走。
副驾的车门刚刚被拉开,喻岁安就听到蒋英卓在后面喊她:“岁安姐。”
喻岁安:“怎么了?”
蒋英卓一路疾步跑来:“岁安姐,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行,你说吧。”
蒋英卓抬头看看司予尘,又小声问喻岁安:“岁安姐,我想单独和你聊聊,可以吗?”
喻岁安本想直接回答,又意识到现在是在外面,便还是去征求了一下司予尘的意见。
司予尘格外好脾气,除了从头到尾都不看蒋英卓:“去吧,不着急。”
两人也没走出太远。
喻岁安找了个在司予尘视线范围内的角落:“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岁安姐,我,其实我......”
蒋英卓这次见到喻岁安,和上次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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