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张扬的气场,似乎形成某种暗示。
苻鸢下意识的想要摸一摸自己的脸,想要确认自己脸上的妆粉是否均匀,两颊的胭脂是否足够鲜艳,眉上的黛墨是否浓淡合宜。
她几乎这时候才真正意识到,纵使她再仔细的保养,精心的修饰,她也早已不再年轻,容色凋零。
她的眼睛没有那么清澈,两颊没有那么饱满,皮肤没有那么细腻,甚至完全好的没有一点痕迹的伤疤,也似乎开始隐隐作痒。
她老了吗,苻鸢眼前浮起宗政殒赫老朽的面容。
二十年,已经二十年过去,岁月老去,仇恨却始终延续着,催促着她。
直到今天,
直到今天,一切都完了。
苻鸢看着一丈外站着的秦漫。
“你还活着!”她沉声问道。
“我承认,林门主很厉害,”秦漫温和而平静的解释道,“为了摆脱他,我稍微花了一点时间。”
“他没杀掉你,是他没用,”苻鸢眼神微微一动,继而冷静下来,“但你竟然敢到这里来,哀家很佩服你的勇气。”
秦漫平静的看向她,“明知道你抓着宗政殒赫,要以此为筹码,难道你还天真的认为,我会乖乖的按照你的计划行事?我想,大概不需要我提醒,我破坏过你多少次的计划吧。”
“如果不是齐儿,你以为你今天还能站在这里同我说话?”苻鸢冷笑道。
“我当然不会否认这一点,”秦漫轻轻颔首,“如果不是容齐,我会多费许多工夫,但你心里明白的,你曾经对我以及整个秦家所做的一切,那些因为我们而无辜枉死的人,我都一定会讨回来。”
“是秦永为了云儿那个贝戈人,在宗政殒赫面前说尽谗言,挑拨我们的关系,我才被打入冷宫!”苻鸢怒视她,“你知道我之后遭受了什么?我不过是报仇!”
“所以,我也只是报仇而已,”秦漫心平气和道,她知道苻鸢绝不会认为自己错了,所以也并不与她辩驳,到底谁才是无辜受害的那一个,“世间的公道,如果这世间不能给与,那么便要自己去取,现在我赢了,你的计划失败了,我为自己的家族平反,哪怕千百年以后,这一笔账,公道也会落在我这一边。”
她也曾经郁愤过,曾经悲哀过,父亲堂堂北临丞相,为国为民做了那么多,最终秦家覆灭,竟然追根就底因为后宫女子的怨怒,因为这样可笑而荒唐的原因。
但她很快明白,她的不甘,冤屈,愤怒,除了她自己,没有别人能帮她平复。
她想要的公道,要自己去取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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