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门口,就看见乔幽迎面走来。
萧垣叁步并作两步来到她跟前,皱眉着急道:“蓁蓁,去哪了?”
“耳坠丢了,去找找。”
闻言他的眼睛微眯,停顿了一瞬,语气平淡下来,“找到了吗?”
“没。”见他定睛看着自己,乔幽故作心虚的撇开眼,生硬的转移话题:“殿下今日回来的早啊。”
良久没听到他的回答,乔幽回头,见他正站在原地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装作不知,凑近牵住他的手,柔柔一笑:“既然这么早回来,不如陪我一起吃吧。”
手掌传来软和的触感,萧垣牵动嘴角,轻声说好,只是眉心仍遗留着浅浅的折痕,是他自己都没察觉的不安。
她刚走出几步,突然被身后的人拉进怀里。远远看去,二人十分亲密的拥抱在一起,离得近了,才发现他们此时表情各异。
萧垣抱着她收紧双臂,闻着她发间的味道,故意用十分低落的语气说道:“下次出去带着人,别让我担心,好吗?”
琉璃般的双眸没有情绪,她面无表情的蹭了蹭他的脖子佯装眷恋,思绪却纷纷扬扬——
古往今来,出轨的男人一般分为几个阶段?
有意无意的与爱人以外的对象发生了关系,先是自我催眠,愧疚补偿;
等家里红旗不倒在外彩旗飘飘以后,开始心不在焉,乐不思蜀;
如果这时被枕边人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感情有了裂缝,便迅速占领道德高低,表达自己在这个家很窒息很想逃;
最后开始间歇性的处处挑刺,频繁争吵耐心尽失,让对方陷入自我怀疑和不被爱的恐惧中,冷眼旁观着她的内耗......
乔幽认为,世界上所有的出轨都是早有预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让男人的态度来决定这场关系的结局,才是燕蓁生前最大的悲哀。
思及此,她漫不经心一笑,对着他的耳朵温柔答道:“好。”
秋天的雨总是潦草而短促。
萧垣出了太和殿,站在廊下望着珠帘似的雨串顺着屋脊不断下落,怔怔出神。
因为他想不通,为什么她总是每逢下雨便趴在窗沿上发呆。
成婚至今,她日日亲自下厨为他煲汤;起身后和临睡前温柔的为他更衣,从不假手于人;每天不管多晚,房内都会留一盏灯等他回来。有几次他处理奏章忘了时间,回到房中时,见她披着外衫,脑袋半枕在胳膊上,靠着椅子睡着了。
诸如此类的小事,每每想起,都令他心头一暖。
可她也会在与自己聊天时偶尔走神;在谈起将来的憧憬时沉默不语;在他动情到极致时拒绝他的求欢.....
萧垣生平最恨患得患失。
若不曾拥有便罢了,可明明已经握在手中,却如细砂般在指缝间偷偷溜走.....他突然成了在等一个宣判的囚犯,日日在畏忌与确信之间反复横跳。
“清风...”
“属下在。”
清风见他合着眼不说话,以为殿下还在为刚刚御前失仪之事懊恼。
“殿下不必挂心,皇上定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责怪殿下的。”说完又觉得自己多嘴,方才皇上连叫叁声殿下才回过神来,实属奇怪。
萧垣自胸腔呼出一口浊气,眼神是少有的锋利。此刻他目视前方,轻描淡写道:“派人去跟着太子妃,事无巨细,都要向我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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