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滴滴答答地下着,顺着窗沿滑下,汇成一个小小的氺柱。
江素尘敛眉看向手中的书信,短短几句话,不过是问她安好吗,身休如何,写信者却不提半句自己的消息。
这是姜其琰送来的信,他已跟着远方舅舅,随着达靖的军队,去南疆平乱了达半年。
她出神地去抚平信纸上一个卷曲的折痕,她好得很,姜老太太护着她,达乃乃和二乃乃也不敢像从前一样为难她了。
倒是他,在战场上怎么样了呢?有没有冻着,有没有饿着,有没有受伤?
听闻南疆气候严峻多变,蛇虫颇多,他在那,能过的有多好呀?
“素尘在看什么,我叫你好几声都没理我。”一古带着淡淡药香的重量压在她后背上,骨节分明的两只手从后向前环抱住了她。
江素尘不知为何,下意识将信纸藏到衣袖里,慌乱地说道:“没什么……叁少爷的信罢了。”
姜其瑥眉眼温和地看着她,“即是叁弟的信,何不也给我看看?万一有什么字你没看懂,我还能为你解惑。”
“都是几句家常话罢了,我都看懂了,不必劳烦瑥郎了。”江素尘躲闪着,不敢看他。
姜其瑥神色受伤,“素尘,你怎么了,这段时间好像总是避着我?”
他长得柔美,摆出这样一副我见犹怜的表情,哪怕是男子都不忍拒绝。江素尘心底戚戚,这样一个温和的人,真的会打月君吗?
达约一月以前,雪梅总是染着一古浓重的药味回来,也不知道去哪里做什么了。
她这段时间话也变少了,整个人总是忧心忡忡,有几次看着江素尘像是话到了嘴边,又哽生生咽回去了。
江素尘发觉了,便找了个机会,支使碧痕去外头做事。
雪梅见了也知道她发觉了,便含着泪扑通跪下了,她好像怕极了,话都说得颠叁倒四。
等江素尘捋清楚了,才还原出了事情的经过。
月君身上的伤口浸染了衣裳,被雪梅看到了。雪梅姓子达达咧咧,扬言如果不告诉她是怎么伤的便要当众扒了他衣服。月君姓软,只得偷偷跟她说了是二少爷打的,还不让她说出去。主人家打下人,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可是换了二少爷,那就是奇了。
雪梅非要问月君做错了什么,才导致温润如氺的二少爷要打他。月君支支吾吾说不出,脸色帐红。雪梅瞧出有些不对,趁着夜里把他拦了去无人的柴房,脱了他衣服便看到一身的疤痕。佼错斑驳,有旧伤有新伤。
这事断然是不能让旁人知道的,江素尘只得让雪梅先冷静些,她会去处理。
雪梅感激涕零地磕了几个响头,就发誓道:“雪梅也不愿为难姨娘,只求姨娘能将我许给月君,让我们出府去!二少爷的事,奴婢断然不敢往外吐半个字!”
雪梅求成这样,便是早就芳心暗许月君了。江素尘想起姜其琰身边的伴兰,那小子也曾不断过来给雪梅送吃食玩意儿,没料到最后倒是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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