蜚肆无忌惮地承认,“那又如何?你多管闲事要死,长安城所有人也要死!”
“为什么?”苏娆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蜚变幻成人形,正值青年,身高瘦长,模样清秀。凶兽修出人形不易,它既选择化形,又为何不融入,而是选择毁灭。
苏娆百思不得其解,蜚却歇斯底里地笑起来,“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
他的神情、语气之中带着深深的恨意,“她该死!她该死!若不杀她,我难解心头之恨!”
听他的口吻,恨不得将他所念之人挫骨扬灰。
苏娆敏锐地捕捉到,“她,是谁?”
“她来了长安城!我找不到她!”提起伤心事,蜚情绪激动,歇斯底里,连人形也快维持不住,蛇尾巴和牛耳朵开始若隐若现,“她藏得真好!真好啊!没关系!我灭了整个长安城!她藏得再好,也得死!”
蜚开始发疯,他周身无数环绕的源疫气扩出去,朝四面八方散开,眼看着长安城的天空都被一团渐渐越蓄越大的黑雾占据。
苏娆心知不妙,一记合欢花丝朝蜚的手腕上缠绕而去,打断他的施法。
她的修为比蜚还差许多,若按人类修真者的灵力来算,化形的凶兽至少已是元婴期的修为。
可不知为什么,蜚似乎受了什么陈年旧伤,实力并不强劲。
再加上他神志不清,心智大乱,苏娆的合欢花丝竟也成功阻住了他。
黑雾的扩大态势暂且停下,只在上空凝成一团。
看上去似黑云压城,瞧得人心惶惶,却不知那灭顶灾祸何时落下,同样吓人。
只是此刻苏娆顾不上这些了,她开始逃。
蜚被她扰了正事,怒不可遏。
原打算等她恶种发作,自行灭亡,可现在却是等不及了。
“你们女人……都可恨!都该杀!都去死吧!”蜚似乎格外恨女人,所以妄图阻止瘟疫横行的苏娆就成了他的眼中钉。
苏娆在他看起来,弱小却灵活,钻入大街小巷就像鱼儿入了水,打断了他的疫法,却一下不见了踪影。
蜚咆哮着,露出原型,仅有的那一只眼睛布满了通红的血丝,瞪得极大。鼻孔哼着粗气,牛蹄踏碎青石板,牛角横冲直撞地顶破一堵堵墙,一扇扇门。
在长安城中,彻底发了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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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一条街巷的另一户民宅里。
温仙君听到动静,拧起赤红的眉。
黑袍坐在树下,嗤笑道:“那蜚不是你收服了么?怎么总是发疯惹事,自作主张。”
温仙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沉着脸,略一掐算,原本绷着的神情忽然又露出一抹讥笑,不遑多让地回嘴道:“你看上的人,真是让我意外啊。说好替你找人,结果呢?蜚说她天天都在找它的麻烦,多管闲事,想当凡人的救星。”
“……啧,幸好你没正式收她为魔界使者,否则,你可真成了魔界之耻。”温仙君捋着胡须,晃晃脑袋,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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