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晚隐瞒了程芙掷剑进熔炉,把剑化成一滩铁水的事。
“原来是这样。”老婆婆热情好客,她择了一把色泽艳丽的葡萄,道:“这是阿芙今天一大早在集市上买的。她的腿脚快,我去赶集,来回一趟要费大半天,阿芙只用一个多时辰。”
老婆婆说这话时,眼里溢满自豪骄傲。
海云关虽有绿洲,但难以自给自足。居民们常去附近城镇赶集,与人交易,来维持生活。
老婆婆又问:“你和我家阿芙,是什么朋友哇?”
“我是她的同门。您应当知道,她在澄意山庄学艺罢?”
“知道知道。那,阿芙她,没有给师门添麻烦罢?”
雁晚摆摆手,如实叙说:“程芙很争气,她在一场盛会中,夺得了魁首。”
老婆婆愣了一瞬,迷茫不解:“什么叫做‘魁首’?”
“就是……”雁晚思索着措辞,解释道:“就是她最厉害,旁人都不如她的意思!”
老婆婆闻言,“哎呦”一声,拍着大腿笑了一阵。她心花怒放,乐得双眼眯成了两条缝。
程芙回来时,看见的便是外婆拍腿大笑,而自己的同门则在一旁微笑鼓掌的场景。她放下水桶,冷声唤道:“你怎么来了?”
“我当然要来。”雁晚捞起新剑,往程芙怀中扔去:“我跋涉千里,只为兑现许给你的诺言。”
剑身细长且轻盈,程芙还未回应雁晚的话,便先被这把剑吸引了目光。
这是一把以陨铁为材料,千锤百炼铸出来的好剑。
她凝视着雁晚的眸子,百感交集:“我只不过无心的一句话,你竟然当真了。”
“凭我和你十几年的交情,这算不得什么。”雁晚剥了一颗汁水甘美的葡萄,道:“白师姨很想念你,问你何时回山庄。”
程芙进了屋,坐在外婆身侧:“我临行时已向师父交代过,归期未定,让她不必为我挂怀。”
“你当然得回去啦,”老婆婆拍拍外孙女的脸颊,忧心忡忡,“你那样争气,何苦要陪着外婆在海云关磋磨呢?”
她原本只知程芙拜入名门,却不曾听说过外孙女的本事有多大。若非雁晚今日来此,她便以为程芙仅是碌碌之辈。
于她而言,外孙女无需争气上进,只需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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