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听到这话,穆商言心里当即咯嗒了一下,不晓得她是不是当真要送他件‘好东西’。
但他没将这情绪露在面上,只作十分淡定模样,看着去翻箱倒柜东找西找的小女子,恰到好处的露出些许疑惑。
“什么好东西?”
倒也不怪当朝陛下如此胆颤心惊,往前头仔细数去,每每此小女子做出这副神秘兮兮的表情来,总是没什么好事情发生。
具体就体现在,他往昔上交课业里夹着的避火图,打着他的名头翘课出去,捉鸟摸鱼逛花楼等等等等。
总之,好事到底没捞着一件,黑锅全是他背。
傅椋白日里换下的湿衣服不知叫白诺拿去了哪处,连带着袖子里兜着的冠也不晓得被放在了哪里。
她虽十分惋惜要错过眼下这个好时机,但却不一定非就要今夜里就送出去,不然倒还显得她迫不及待了。
穆商言见她搜罗一圈无所获,心也就放回肚子里,叫她早些休息。
总归跑不了,明日里再找就是。
能拖一时是一时,当朝陛下心道。
到了后半夜里,傅椋果真就发起了高热来,不知是不是方才有受了冻,整个人都烧得有些迷糊了,只双手死命扒着当朝陛下的腰,蹭着他衣袍上的那点儿凉气儿不松开。
穆商言半搂着人,掌心隔着锦被拥着那截纤细长腰,又怕她嫌了热,还专程打了盆凉水放在身旁。
将药一口一口喂给傅椋,又眼疾手快的,在小女子皱着个脸要吐出来时塞去了蜜饯,听她在那里嘟嘟囔囔地讲着听不清的话。
这沾了鼻音的呢喃黏黏糊糊,仿若前些日子里傅椋喂他吃得那块黏了嗓子的野蜜。
“重……重死了。”
也不晓得梦见了什么,小女子摇头晃脑,似头上顶着千斤重的物件儿、。
她晕头转向,脑袋歪在男人的颈窝里不住拱蹭,脸颊贴着肩颈那块泛着凉气的衣料摩挲,上头绣着的金线将她眼尾蹭红了好大一块,似从皮肉里沁出的胭脂色。
穆商言无奈一叹。
“什么重死了?”
迷迷糊糊间,傅椋听见有人这般问,嗓音里带着几分笑。
她脑中满满一罐子,才刚熬得浓稠的浆糊就被打了翻,思绪泡在里面寻不着出路,只随着晃晃悠悠,天旋地转。
她脸下那块料子被蹭得热了,她嫌弃一扒拉,又自发去寻了别的凉处贴着,嘴里嘟嘟囔囔的抱怨着。
“凤,凤钗重,穆狗蛋儿……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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