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不知道,要是完全不用家里的钱,该怎么生活。
在同样的年纪,卫沉已经开始承担父母的医药费压力,而她连挂号看病,都是靠着“未婚夫”一手操办,什么也不懂。
再这么享受下去,周晓月怕自己承受不起失去的那一天。
一连两次,周晓月从来没有这么频繁地拒绝过霍长英。
霍长英唇边的笑意都淡了,他的眼窝深陷,眼尾上斜,精致的五官分明深刻。一旦他不笑,少年锐气的锋芒就难以收敛,带来莫名的压迫感。
“晓月,你怎么了?我很担心你。”
霍长英放轻声音询问。
只有在事情严重的时候,霍长英才会叫周晓月的名字。周晓月在家里憋了两天三夜,没一个人问出这句话。
而霍长英见她不到三个小时,就察觉到周晓月出了问题。
周晓月的眼睛一酸,又想哭了。
她真想不管不顾地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让霍长英帮她解决一切。可是说出来了,霍长英还会帮她这个假的未婚妻吗?
她真不想失去所有的一切。
原来她没有那么公正无私,她根本做不到不计较。
最后这段时间,就让她再把这些假的部分多保留一会儿吧,就一会儿。
周晓月努力地忍住了不哭。但两只杏眼还是盈盈地闪着水光,可怜又可爱。
霍长英的手指动了动,在纸单上摩挲。
“你带我来,我当然会不好意思……”
周晓月说:“先回去上课啦!之后我会让我妈带我去,霍长英你就别管这个了。”
这已经是周晓月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
霍长英没有再勉强,似乎是接受了。
“……好吧。
那我之后和周婶婶,还有医院那边都联系一下,安排好预约。”
成熟地应对后,霍长英才状似不经意地抬起另一只手揩拭眉梢,掩饰眼神里的那一丝不自在。
耳濡目染下的成年社交规则是不适用青春期的。
他似乎终于意识到,这不仅关乎周晓月的身体健康,而且还是周晓月作为女性的性征体现。
和异性来检查,她当然会不自在——
周晓月已经是一个性征成熟的少女了。
这在他们的关系中,是一个新奇的认知。
从周晓月拥有“霍家未婚妻”这个半玩笑似的头衔后,她就钻进霍长英的羽翼下面不出来了,她什么都会找霍长英,什么都会和霍长英说。
霍长英也顺理成章地管着周晓月的一切,从小到大,从以前到现在。
习惯确实会让人忽略很多东西,包括周晓月身上的一些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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