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自倒下到被捉住,眼睛就在没离开过奚容,直到车帘掩下。
王意柔见宫秋庭过来,也赶紧同他求情:“二表哥,求你饶他一命吧。”
可宫秋庭已经打定主意绝不放虎归山,抽出士兵的长刀,就要将其枭首。
挥下的手被人死死抓住,这一回,是宫成玉。
一行来三人,全是让他留宫椋羽一命的,宫秋庭不禁好笑:“他是宫家的叛逆,父亲,你从前可有一个儿子也折损在了他手里,如今朝中官从尽死于他手,为何不”
宫成玉面色灰败,他如今早已后悔送他去幽州,为何要妄想文武亨通,权势滔天呢,留他在荥阳做个单纯的少爷多好。
“留他一命吧,老夫人也听不得他出事的。”他到底是求道,不再是权衡利益的中书令,而是苍老脆弱的父亲。
宫秋庭头一回望见他祈求的眼睛,心底不知漫泛起什么滋味。
“灌上药,贬至边疆若干河为苦卒,从此,他与荥阳宫家再无干系。”说罢,他甩袖离去。
“我……我想,”宫椋羽往前动了动,士兵马上将他按得更低。
宫秋庭:“她不想见你,别辜负了父亲的一片好意。”
宫椋羽闭上了眼睛,也好,自己在冬天遇上了她,也该在冬天还她安宁了。
马车上,两个人终于独处,奚容察觉到宫秋庭情绪有些低沉,拉过他来,把摄政王按到肩膀上轻抚他漂亮的脸。
“你不问他是死是活?”宫秋庭找了个舒服的角度窝着,又开口找不自在。
“无论如何,我都当他死了,”奚容安抚亲亲他额头,又反告状:“倒是你呢,一上来就说他,也不关心我好不好。”
宫秋庭翘起唇角,抬手小心地抚到她的肚子上,确实有了点小起伏,和刚开始听到的高兴相比,此刻更多的是奇妙。
“这儿真的有我们的孩子啊,真奇怪,要几个月才能见着,对了,你颠簸这一路,可难受?”
奚容不满地拉下他的手:“你最后才问我好不好。”那神态和宫秋庭学了个十成十。
宫秋庭抱着她躺倒在迎枕上,乱亲她的脸,也跟着耍赖:“怎么不关心,这么冷的天儿,你有孕又不好用暖炉,我受些累,这一路就抱紧你好了。”
和奚容这一闹,心底的郁气一时消散了。
“好呀!那你可得把我抱好了,”奚容贴到他心口去,说道:“往后都有我陪着你,嗯……还有孩子。”
奚容知道他为什么在难过。
这话听进耳里,宫秋庭心里暖熨着,也不再被那些陈年旧事牵动心神。
“梨儿说得好听,往后怎么陪我?”他难得被心疼,幽怨语气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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