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容垂眸看着他要挨过来的手指,将手拿了下去,说道:“如今店中生意不好,我一人就够,你要去就去吧。”
说到生意不好,柳行儿又要多嘴了:“这店都开了多少天了,门口没多少人,屋里就咱俩,当初选位置的时候,你就错了,门面小到看不见不说,况且别家都是胭脂香料一块卖,就你只卖个香,图省事图便宜可不成啊,小姐们怎么也不会贵脚踏贱地,往你这走的,”
“什么贱地,怎么就贱地了?”奚容叉着腰,她可没有图省事图便宜,选这位置也是深思熟虑的,远离闹市便宜不说,环境清幽景色好,最重要的是离几个富人居住的坊市很近。
店里的装饰也是处处清雅透出品味,特意做得私密些,也是给小姐夫人们一方静室,安心品香。
但这些她懒得和柳行儿解释,摆摆手道:“去去去,你爱凑热闹就去。”
柳行儿跟个烦人的苍蝇一样,偏不走:“好好的中秋,大家伙儿该玩的玩,该逛的逛,白姑你还守什么店,也一块儿去呗。”
到时候他想吃点小食还能赖到点钱呢。
然而就是这话,让奚容灵光一闪,她忽然想到一个不错的法子,细细一想确实可行,她开心地拍了柳行儿一掌,“我想到办法了。”
“唉哟!”他娇吟一声,搓着被打的地方。
奚容也不管他,兴冲冲跑到后院就忙活开了。
接下来几日,她先是将自己最得意的几个香方制了香丸出来,又结合时令,做了几款适合秋日里用的香,每样都做了小小的两份,装进瓷瓶里。
还打了两个扁方的木盒子,里面被分成了几十个四四方方的小格子,木盖子写着白煦香铺的名字和位置,还做了带子方便挂在腰间。
奚容将贴了香名的瓷瓶分别放进两个盒子里,到了中秋,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奚容将其中一个挂在柳行儿的脖子上。
“你去逛秦淮河的时候,记得多吆喝,特别是见到花魁啊小姐啊,让她们都来试试你的香,记住,都是不卖的,是嗅一嗅,若是想买,让她们来店里。”她耐心嘱咐。
柳行儿哪想到出去逛还带着活儿,一张俏脸跟苦瓜似的,怎么也不情愿。
奚容诱哄道:“回来了给你做身新衣裳,带花的。”他这才勉强点点头答应了。
最后,奚容拍拍他的脸:“装,你也要装得纯良一点,不能让人知道你原先是做什么的,知道吗?”
“为什么?”柳行儿不服,他可不觉得自己想做的行当有什么好避讳的。
“因为别人会以为你挂羊头卖狗肉,正经小姐哪还敢踏足我这店,”奚容实话实说,“不过只要你多拉点人进店里来,卖了多少,我都给你提成,就是银子,到时候你想买什么,自己就能做主了。”
听到银子,柳行儿眼睛一亮:“好,装良家公子……”
“良家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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