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若执意不放权给你,又为何让你参与政务?又为何提出退位一说?”再次被太子伤到今上,语气又冷了三分:“你还记得朕刚登基时,让你处理荣国公府的印子钱一事吗?”
“这又如何?”
“其实那时,朕就已经在给你巩固地位。”至于今上而言,再次提起自己曾为太子做了什么,无疑是将结痂狠狠地撕开:“朕教过你如何对世家恩威并施,也让你或多或少地了解到世家的一些可以作为把柄的事,好让你继位后能够控制他们。”
“所谓皇帝,是要驾驭世家和臣民,而不是被二者所驾驭。”
“同你相比,朕对谦郡王,安郡王,还有珲儿如何?难道你心里没有数吗?尤其是珲儿,朕之所以会同意他去江南,到底是为了谁,不言自喻?”
太子的脸上露出一丝羞愧之情,但还是梗着脖子问道:“即便如此,儿臣也没犯过什么大错,你又何必要废掉儿臣的太子之位。”
“你确实没犯过什么大错,可是你觉得,你担得起这个位子吗?”今上的表情已不复太子所熟悉的期待,令他心头一慌:“你已为人夫,为人父。可是你的母后劝过你多少次,你听吗?为父又替你收拾过多少烂摊子,你反思过吗?”
“要是换作十年前,朕还能用你尚且年幼,还有机会去慢慢学来为你开脱。可是现在……”今上重重地叹了口气:“你觉得,你还有改正的机会吗?”
“琮儿,你已经二十有六了,朕和你的母亲也快到了知天命的年纪。我们还能为你谋划到几时?一旦我们故去,你打算如何治理这大好江山?”
“即便我知道你一直都在为熙朝对抗金人的未来而努力,可是你的谋划手法,连低级都算不上。”
一想到这儿,今上越发生气道:“你到底是太子,又不是那群没见过世面的内宅妇人,至于眼皮子浅到如此地步吗?三百万两银子,两年不到的军费又能干啥?握在手里等着生锈吗?”
“况且你以为朕是废物到连三百万银子都查不出的庸君?别人说什么你都信,那你还长个脑子做什么?不如当个富贵闲人算了。”
纵使今上已经非常克制自己的情绪,但是他抓住椅子的手已是青筋暴起:“你就说说,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加起来,朕怎么放心把江山交给你?又怎么安心在你亲政后合眼。”
“说来说去,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太子眼睛赤红道:“养不教,父之过。既然父皇要拨乱反正,又何必与儿子在这儿摆大道理,直接将儿子一家都关进宗人府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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