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贾母本就是老来念旧之人,再加上薛姨妈上门拜访时还带了如花似玉的薛宝钗,所以贾母对薛姨妈的初始好感不说点满, 但也绝对不低。所以在收礼后特意招过薛宝钗来看:“瞧这可怜见的孩子,只怕这一路奔波都没睡过一个好觉。”
“感念国公夫人的惦记,不过宝钗这一路上有母亲和兄长的照顾, 没什么劳累不劳累的。”薛宝钗虽是皇商之女, 但初来荣国公府却不见一丝畏缩之气, 落落大方地让贾母很是喜欢,忍不住感叹道:“你这闺女真是惹人疼。哎!这么好的孩子, 你竟舍得她去宫里伺候人?”
薛姨妈闻言也是苦笑道:“谁家当娘的不疼孩子?若不是为了宝丫头的未来, 我哪舍得让她进宫去伺候人?”
“此话怎讲?”
“薛家虽是四王八公之一, 但紫薇舍人的名头又能护得了他们几时?说出来不怕您笑话,宝丫头的样貌才情在金陵那是一等一的出色, 只可惜皇商到底也是商。我既舍不得她去做豪门大族的妾室, 也不想她嫁了寒门举子,所以只能另谋出路。”
莫说是贾母,就是薛姨妈第一次听说薛宝钗要去做女官时, 也是满脸的不赞同,但最后还是被有主见的女儿给说服了:“以宝丫头的才貌,若是能早点进六尚局,日后不说比肩宋大家或是尚仪娘娘,但在出宫前挣个正六品的女官位是没什么大问题的。到那时,宝丫头即便不嫁人,也能开个闺学或是被陇右世家请去做供奉。若是是嫁人,有宫里的人脉和女官之位在,也能堂堂正正地当个官家的正头娘子。那时就是有人嫌宝丫头的年纪大了些,有薛家的财力在,宝丫头的未来也是不愁的。”
贾母闻言也是感叹薛姨妈的慈母之心,又想到宫中的贾元春,忍不住唏嘘道:“可不是这个理儿嘛!若不是为了孩子们的前程,谁又舍得她们去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宫里。”
“哎!都怪我这个嘴碎的,怕是让您也跟着担心了。”薛姨妈佯装抱歉地捂了下嘴,拿出一万两银票道:“我是个没什么眼界的妇人,听我那姐姐说贵府近日要准备孺人娘娘的省亲之事,所以也没什么好送的,就用这点俗物略表下心意吧!”
“哎哟!这怎么使得?”贾母连忙推辞道:“你都已经准备了一份厚礼,我又怎能再要你的钱。”
“老太太可千万别与我推辞,之前的礼是全了两府的交情,这份礼是我与老太太,还有我那姐姐的私礼。”薛姨妈坚持道:“还望老太太于孺人娘娘面前,能给宝丫头多多美言。”这一句完全是废话。
贾母含笑允之。
待薛姨妈母女走后,贾母让鸳鸯将一万两银票交给王夫人,面露疲色道:“从我的私库里挑些好东西给王氏送去,再从荣国公府的公账……”贾母想到贾赦的脸色,顿了顿道:“还是从我的私库里走两万两银票给王夫人,顺带与东府的珍哥儿说一说,将会芳园腾做省亲别墅。”
“是。”鸳鸯仔细记下后有些踌躇道:“老太太,若是东府的大老爷不许,鸳鸯又该如何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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