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极轻的一个“嗯”,通过胸腔传递到对方胸膛,像平静的湖面滴落了一滴水,小小一滴水却引发了剧烈的蝴蝶效应,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两具身躯用力把对方抱得更紧。
世间风雨飘摇,他们幸运地找到了同频的彼此,往后,潮起潮落,彼此为依,彼此是靠。
隔天醒来,身边床铺已凉,他一向起得早,关月抱着被子打了个滚,揉揉脸准备起床。
昨晚就老觉得左手上有什么东西硌得慌,抬手一瞧,一向空无一物的无名指上多了一个银色的素面指环,很低调的款式。
脑瓜子一转,她套了睡衣冲出客厅,蹦跶到正在晨练的孔渚云面前,把手举到他眼前,惊讶地问:“孔渚云,你看这是什么呀?怎么我睡了一觉,手上就莫名其妙地多了这个啊?”
孔渚云已经跑完步,正在慢走放松,看了她手指一眼,没言语。
“哎,你说会不会是昨天聚会的时候我误拿了谁的东西啊?”
转着手上的戒指,看男人还是不说话,关月转身要走,“我去给殷瀚打个电话问问。”
孔渚云下了跑步机,拉住她手臂,轻轻说:“不用问。”
关月偏头瞧他,眉梢眼角都挂着笑,却还故意板着脸:“为什么?要是真拿了人家的东西不得给人还回去。”
“就是你的。”
“是吗是吗?那是谁给我的呀?”
孔渚云用颈间的毛巾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刚运动完的白皙皮肤从里到外透着红,但耳朵却明显比脸上颜色更深,他不答反问:“喜欢么?”
“喜欢呀!”关月笑得大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短发还乱蓬蓬地胡乱翘着,像个刚起床就得了糖吃的小女孩。
“喜欢就好。”
“那你的呢?”
“在卧室。”
“哪儿呢?我给你戴上。”
“不用,影响训练。”
“那等你练完我再给你戴。”
孔渚云没接话,转身要去拿哑铃。
关月眯起眼,窜到他身前,捏起他下巴,老神在在地问:“孔渚云,你不会是在害羞吧?”
“别闹。”他眉头微蹙,敛着眼睛,明明是想唬她,但气势全无,还怎么看都有种娇羞的味道。
“哈哈!”关月踮起脚,吧唧在他唇上亲了一大口,哼着不成调的歌洗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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