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办?”
“爹和大哥都在这里,我如何走得?你快走吧,晚一分便多一分危险。”
夏年之母犹豫片刻,将夏庭扶到墙根坐好,一跺脚便扭身离去。
白苍初到时那惊雷一般的声音早已响彻全庄,庄上的夏家族人及仆役们均已听见。夏府外有德高望重的族中长辈呼唤众人进夏府一探究竟,夏府内有管事组织大家做好防御,也有自己存了心思想往外溜的。一时间,夏家庄内乱得好似沸锅。
夏年之母一路走,一路拿出主母的威严激励大家同心御敌,到了夏年院门外,她先叫守门的二人去往中庭支援,说自己会带着夏年随后就到。
进了夏年屋内,一股恶浊之气迎面而来,夏母皱眉,看到夏年的委顿烂糟模样,不免一惊:“年儿,你这是怎么了?不过是禁足,何至于此?算了,先不管那么多了,方才的声音你可听见了?有人上门寻事,你爹叫我带你先出去一避。”
夏母说着就拉夏年就要走,夏年像刚反应过来一般,愣愣地问:“什么人来了?”
“隐隐约约听见是叫什么芜门的,净是些高大的女人,此刻只怕你祖父跟你大伯都要落了下风了,年儿,快走吧。”
夏年听罢,竟哆嗦了起来,可也没多说什么,任由母亲拉着走。
夏母松了一口气,这个儿子素来骄纵,本还怕他不会听话,硬要出头去跟人家斗,现在倒省心了。只是不知道,这短短几日的禁闭,怎么把儿子的精神都磨没了?
夏母随便收拾了一个小包袱,拉着儿子匆匆往庄外走去。
却不曾想,出庄的路竟有人把守。把守的人并未执火,静静站立,在晦暗的月光下看不分明。夏母虽不习武,但此刻精神高度紧张,时刻留意风吹草动,因而也能勉强辨认出路口有人。
夏母带着儿子悄悄转入小巷,想从偏僻巷口溜出,刚走到巷口,一支飞镖破空而来,插在她们面前的地面上,警告意味甚浓。
夏母紧绷的神经被这支飞镖割断,她抱住儿子无声地哭泣,哭过之后打起精神,既然走不了,也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跟家人在一起总是有个依靠。于是她又带着儿子返回了夏府。
到得中庭,庭中、房顶两场酣斗恰刚结束:夏庭倒在院中,在族人的搀扶下抚胸咳血,任东杨负手而立,庭中众人于她好似无物,她只顾抬头看着房顶;房顶上,夏逐面色灰败,双手颓然垂下,白苍端详着手中的物件,大笑道:“我当是什么厉害招数,夏家主,知道的当你是武学大家,不知道的还当你是耍戏法的。东杨,接着,看看夏家主的法宝!”
任东杨应声而起,于半空接下白苍抛来的物件,是金蚕玉绡手套,上面还残留了些许磷粉。任东杨戴上手套,双手快速一擦,便有火焰升起,她嗤笑一声,扬声道:“夏家主,看我用得可对?”
夏年认出任东杨,又哆嗦了起来。
“夏家,也不过如此。”
白苍轻蔑地下了结语。她身形未动,再抬手起掌,看也不看,隔空打向夏逐,夏逐便如一具老朽破败的木偶,被击翻倒下,继而从房顶滚落地面。
庭中众人一拥而上查探夏逐的情况,夏逐已是出气多进气少。夏勉等年轻的觉得受辱已极,当即就破口大骂,他们不敢到房顶找白苍,却奔着任东杨而来。
任东杨足尖一点,跃至半空,夏家众子弟未扑到任东杨,却每人结结实实迎来了一脚,纷纷倒地。
白苍见了哈哈大笑,她又以初来时惊雷一般的声音说道:“动手吧!”
话音刚落,夏家庄的多处房顶、出入的街头巷口便亮起了火把,随即,夏家庄充斥着怒骂、哭号与惨叫之声。
一个时辰后,江陵夏家已不复存在,只有不找死的婢仆与女眷们,逃离了烧成一片火海的夏家庄。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