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又打量了一下二人:“二位客官可是江湖人?这是要往夏家庄去吗?”
重明显出疑惑的神色:“夏家庄是何处?我家少爷和我是行路的客商,并非江湖人。”
老婆婆抱歉地笑了笑:“老婆子见二位体态不凡,眼拙认错了,客官勿怪。这夏家庄在江湖上可是大有威名,老婆子不过是个村妇,不懂这些,可常常有江湖人去夏家庄拜会,路过茶摊在这里吃一碗茶,听他们言语,都对夏家十分敬仰,还有人说他家的烈阳掌能凭空生火呢!更别提去年夏家老爷子六十大寿有多少人来拜寿啦!”
重明慢慢饮茶,敷衍道:“是吗,确实厉害,不过咱们跟江湖人可是各走各的,不敢招惹。”
老婆婆谈兴已被勾起,不肯冷场:“客官是做什么生意的?若有新奇玩意儿好东西,也可以去夏家庄试试看呢,夏家出手总是阔绰的。别说您这样体面的大客商,就是挑担子的小货郎,也常常往夏家庄去。”
重明与任东杨对视一眼,见任东杨略一点头,便起身付茶资:“婆婆,谢谢你的好茶,少爷和我休息好了,再会了。”
“凭空生火?这一点无论是门主还是姐姐,都没提到过。”任东杨沉吟。
“会不会是乡野村人没见识,以讹传讹?”
“据那老婆婆所言,这是江湖人说出来的,应当不是村人讹传。可人的双掌不过是皮肉肌肤,焉能承受火焰?更别提凭空生火了。若说是凝水成冰还有几分可信。此事待我混入夏家庄再细查吧。
“方才老婆婆还说,常有行脚商前往夏家庄,这倒方便我们了。你扮作行脚商与,即便白天不能与我见面,夜间你以行脚商身份宿在附近客店也合理。先前姐姐与我商议半月联络一次,是怕联络频繁了引人注意。现在既有了恰当的理由,我们改为每十日联络一次。左右你回芜门也没什么事,你就住在江陵城,以信鸽与门内联络。这样若有急事,我亦可到城中找你。”
重明听到与任东杨的见面次数变多,不自觉带上了笑意,粗陋的容貌修饰遮不住他眼里的光彩,这光彩皆因任东杨而起:“都听主子的。”
在附近再无新收获,天刚擦黑二人就潜入夏家庄。任东杨继续前往夏庭处探听,重明去下人居所探听。
“什么,又弄死了?”夏庭的声音有些薄怒。
“爹,我也没下狠手,谁知道那丫头这么禁不起……”
“年儿,你血气方刚,爱玩,爹娘不拦你,可你不能总这样闹出人命。要是被你爷爷和大伯知道了怎么办?虽说夏家将来都是你的,可你也不能太过了,你叁堂叔总想把夏勉过继给你大伯,你爷爷也挺看重夏勉。年儿,你该收收了。”
“嘁,夏勉?他也配?”
“好了,”夏年之母出声,“也是那些丫头妖妖调调的不老实,带坏了年儿。我叫宋妈妈把那长得出挑的都打发了,先从粗使丫头里找个老实的去伺候年儿吧。”
不一会儿,夏年出来,有小丫头叫了一个岁数大些的仆妇进屋,想来就是宋妈妈。夏年之母交待了刚才的事,又叫她明日打发人的时候,顺手买个差不多的回来抵粗使丫头的缺。过一会儿宋妈妈也出来了,任东杨暗中跟着她,听她指挥手下做事,吩咐车夫明早辰正出发,进城办事。
事情进展得比想象中顺利。任东杨得到她想要的消息,叫上重明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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