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怎么了?不是认识的亲友都无大碍吗?比起那些失去亲人的人们实在好得太多。
混混诺诺中过了五天,非常配合治疗,一边传来令人悲痛又振奋的报道,□□的视察行程,我们最尊敬的解放军的无休止拯救,还有全球各地的大力支援,可这些都不能截止死伤人数的攀升。
这天中午,给隔壁床上压伤肩膀的一个藏族女大学生讲法律界的笑话,她是个善解人意而坚强开朗的女孩,在我醒来那天夜里送来,右侧肩部骨折导致神经损伤,同死神擦肩而过,可也许此后只能用左手学写字了,当我委婉提起这个她竟笑说:“这样可以充分开发右脑智力,多好啊!”
我只能尽我一臂之力减轻她的苦痛,无非是在她理疗时鼓劲,经常逗得她哈哈大笑,看着她无邪的笑,我竟不忍停下笑话,真愿这是个长篇小说,多好的花季哦。
“邹姐,感觉你是个很有故事的人。”她很直接。
“何以见得?”我不禁反问。
“女人的直觉呗,从第一眼见你就没见你笑过,总是迷惘的眼神,还有啊,”她看看外面,用唯一能动的左手遮住嘴巴小声朝我说,“我今天无意中听到外面值班护士讨论你那,说你对男朋友真谓是至死不渝,现代孟姜女啊。邹姐,是不是要坦白实情啊,哈?”说完还做了个鬼脸。
我无奈地摇头笑了笑,假装正经地说:“别道听途说,证据呢?律师办案靠直觉那全国贪官都可以去坐牢……”还没说完,就见江心遥正在门外,依旧背着个黑色背包,这次表情凝重,见我朝她点头致意,她直接走到我床前,看着我,认真地问:“请问我们可以谈谈吗?”
以前脑中滚过的设想如今来了,可我到现在还是没有想好过程。那女孩识趣地想艰难翻身,我连忙制止,对江心遥点点头,随她出去。
天空晴好,我们并肩站在帐篷外,我大口呼吸着这劫后重生的空气,只觉特别清新。
我见她手上伤痕还是触目,于是关切问道:“你——好些了吗?”
她看看自己手臂的伤痕,又看看我表情,才应道:“好很多了,谢谢你的关心。”然后沉默,很久,冷不防说了句:“你想问的是阿KEN的伤势吧?他情况并不乐观,高烧总不退,可他昏迷中只叫你的名字。”
我不知该如何应答。以我的立场,怎样答都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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