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可以重演。”她重重强调“重演”二字,只换得我一声轻叹。
高展旗电话总能救我于泥潭,他电话急召我回所里开会,说是重量级决策会议。于是告辞出来。
电梯灯缓缓闪着,看着脚边的瘦长影子在地面与墙壁之间呈90°折回,一如鬼魅。此时另一抹影子从背后渐渐靠近,更加瘦长,显得更加诡异。
“邹雨……”谭应宏!
我猛然回头,逆光中的他看不清表情,这么久不见,且经过那么狠绝的结尾,乍一相见竟不知说什么,见他双手插在裤兜里成拳,估计也在同自己抗争吧。
“谭应宏,你来看林达?”只找到这句。
“嗯,她这段时间变得很开心,谢谢你。”他有些心不在焉。
“应该的,看得出,她很爱你,谈的话题都绕在你身上。”
“是的,我知道。”他闷闷说。
“希望早点喝你们喜酒,到时打个大红包给你们。”我故作轻松地说,可想到他哥哥那座大山我就知道这个祝福很渺茫。
可他还是很给面子地哼了声,像嘲讽什么。此时电梯门开,我稍有介事地同他再见。
电梯门缓缓关上,突然他隔开电梯门迈入,站在我面前,此时终于看清他的脸,清俊而伤感。我本能缩缩,他诚恳地说:“让我好好送送你,可以吗?”
“送了还不是要我再一次说再见,何必呢。”我知道他想什么。
“那样我就可以安心了,也……死心了。”他终于说出“死心”二字,憋了这么久。
我们默默盯着电梯灯,楼层在一层层减去,像在倒数,最后叮的一声停住。
我硬起心肠抬脚要走,他从旁轻轻拉住我,低头看我,没有任何表情,缓缓说:“邹雨,勇敢一点,因为那个人比我更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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