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吃药?你要什么时候才对自己好点!不是我批评你,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哪像个不到三十岁的人,什么活动都提不起兴致,脸色也白得吓人,哪还是一年前的邹雨啊。”说着愤怒地举起手,我往后躲躲,他气得一把拍在自己脸颊上,我拉住,叫道
“高展旗,你这是干嘛,身体是我的,我知道分寸,等我忙完这阵我就会去看心理医生。你这是何必!”
“那好,择日不如撞日,现在才中午十二点多,走,找上次那个黄昭阳去。”说完竟有些得意,拉我回办公室摔了资料,拿起我包包就走,看来我又上当了,我不情不愿地跟在他背后,心想着如何推辞,自己起的头,不好推翻。
那边厢高展旗正打电话:“徐医生,黄医生在市精神病院应诊?……对,早约好了,我同邹雨马上到!”
我注视着前方车玻璃发呆,心里不是不想去就诊,而一向潜意识都很抵触,不愿别人窥探我的内心,那里封存着我对邹月和妈妈的内疚,……还有,对启正的爱,这种爱如今我不敢触碰,只能逃避,逃避,再逃避。
感觉高展旗在看我,我扭头,果然对上他探视的目光,我掩饰地推他一把,说:“看什么,没见过美女吗!”
“邹雨,发觉你沉在回忆中的样子最可爱,很认真,也很安静,不过忧伤得改改,改天介绍位摄影师你看看,如何?”高展旗半真半假地说。
“你少来,谭应宏你介绍给我,谁知……”我打住,怕说出的话会惹来他攻击。
谁知,高展旗认真说:“你同谭应宏的事我都知道,都我不好,没打听清楚他家背景。”
“你怎么知道的?”轮到我吃惊。
“前几天为一个自卫杀人案子请中院的张院长吃饭,结果他酒量根本不是我对手,醉了无意中掏出以前你受理的那个法律援助案子,原来“牛肉保”是谭应宏的哥哥,谭应宏只是他的得力犬牙,怪不得做了那么多犯法事情都没事一样,真牛!”
谭应伟就是那个黑老大“牛肉保”?太欺人了!那么谭应宏的前女友林达就是他自己的亲哥哥所害,他诉说对哥哥的恨时悲愤的表情我很感动,他究竟抱着怎样仇恨的心情在帮“牛肉保”做事啊!此时,我对他的感觉很奇妙,既怨恨他的违法和隐瞒,另一面,却对他抱以同情和怜惜,为了他无法违抗的命运,也为那位勇敢正义的林达。
大半小时后,位于市郊的市精神病院到了,亭台楼阁,一派中式园林建筑。
黄召阳的助手早已侯在外面,是位年轻的小伙子,见我们马上热情领我们直上三楼办公室,黄召阳早已等着,居然徐淑珍也在,我暗自纳闷,怎么都像约好的一样?后头看高展旗,他却避开我眼神,肯定心中有鬼。
黄召阳见我没有过多的寒暄,只邀我同他一道参观病院,他阳光坦诚的笑脸让我无法拒绝。
在多位医护陪同下,一道道铁栅栏应声而开,同一般医院病房一样,差别在于这里永远没有易碎和危险物品,他们很多目光呆滞,让人感觉不到生存的意义同希望。我心渐渐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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