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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正打量我,我不由挺直背脊,片刻,他指着办公桌前的椅子,说:“坐。”

我尽量优雅地走过去,坐下,平视他双眼。他反而笑笑,双手搁在办公桌上。

“邹律师,果然不是凡品。我如果喊坐,下面人都一味点头哈腰推辞不敢坐,只有你,毫不迟疑坐下的。”他语气带点傲慢。

“你是在夸奖我?”我反问,心跳加快了,但表面我一向很少在强势面前示弱。

“你挺勇敢,也爽直,我喜欢这种性格。估计谭应宏也看上了你这种性格,哦,忘了,还有个林启正。”他说得好像谈论天气一样平常。

而我心咯噔一声,为何提到林启正?这事与林启正何干?

我没有回答,他也不急,慢慢倒回大班椅内,调整下坐姿,突然问

“谭应宏是你男朋友?”

我想我必须澄清:“至今还不是,我们只是朋友。”

“哼哼~他还算老实,跟我也如此说的,这么说他隐藏得真够深。”他歪嘴笑着道,“他确实爱着你,除了失忆的林达就只有你能让他来求我,而且是求我给你办事,这是他回国第二次求我办事。”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这样的话语让我很吃惊,谭应宏爱着我?不是爱的那位女记者吗?我深深回想着我与他过去的一幕幕,天一吃饭,陪我练球,伴我上课,还有他抱着我不住地道歉,给我找杯子……这些景象交织一起,已不能用帮助普通朋友来解释他的用心。

林达是谁?失忆?难道是那位女记者?我很想问,但还是忍住,感觉后背僵直,于是暗暗抽了口气,换了个坐姿。

他很享受如今的优势,径自说着。

“我想你已看出,谭应宏与我长得很像。不怕你笑话,我是他同父异母哥哥,他只是我父亲国外度假时意乱情迷的产物,是个名副其实的私生子,父亲并不喜欢他,于是把他母子送到美国,眼不见为净。现在他回来了,父亲只送了天一30%的干股给他,其他企业全在我名下。这样的他你还会欣赏他、喜欢他吗?”

我终于明白谭应宏经常表现出来恻隐表情,也明白他为何会有权力至上的欲望和野心。也终于明白我们在天一为什么总留有位子。

原来他和林启正一样,都在弱肉强食的环境中成长,都在向着权势顶峰努力,只不过谭应宏所处环境更加黑暗,更加让我心寒。

我回过神,正色回应:“谭总,我想你误会了,我同谭应宏一直都只是朋友,但我并没有如你所愿看低他,或许在你眼中他身份低微,而我眼中,他是给过我勇气和帮助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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