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润的区域太多,手术起来可能比较困难。而且手术会对身体造成巨大的伤害,现阶段没有太大意义,所以我们更希望能保证患者五年内的生存质量。”
大门在旁边插嘴“我就可以全部切除”,却被榊回了一个白眼。
听到榊医生直接给她母亲判了死刑,忧忽然心生迷茫。
如果手术过后,癌细胞依然发生了转移,等着她母亲的除了化疗放疗和死亡的阴影之外,还有伤口愈合的疼痛和各种各样的术后症。
平心而论,她并没有恨她母亲恨到巴不得她去死的程度,更别说这样便尿潴留、毫无尊严地死去。
虽然她记不太清,她也曾经有过像一个母亲一样温柔待她的时光。
忧并没有将这些想法表现在脸上,用余光悄悄观察起吉野的反应。
中年男子自始至终都没说话。
他一开始只是想找个女人照顾自己的儿子,可几年的朝夕相处下来,他对惠子已经生了感情,要不是如此,他也不愿意花自己大半辈子的积蓄给她治病。
但榊医生摆在他们面前的方案,惠子还是死路一条,这让他有些无法接受。
“要是进行手术的话,我太太的身体能承受吗?”
忧怔了怔,榊的脸色也变得不是很好看。
“一般这个程度的肿瘤,我们是不建议手术治疗的,因为没有太大意义……”
大门突然打断了他。
“患者的癌细胞虽然浸润了盆腔壁和宫颈,但是卵巢功能完好,如果手术成功,结合化疗和放疗,五年的生存率远大于这个数。”
她指了指白板上的83%,又补充道:“除了无法生育之外,基本的日常生活都没有太大问题,包括性 生活。”
“大门医生!”
榊急了:“你说话得负责任……”
“我很负责任。”
她冷静地在榊事先画好的患病部位画了个圈,打了个大大的叉,然后说出了她那句经典名言。
“我是不会失败的。”
大门的态度无疑给吉野打了一剂非常有效的强心针。即便他很难相信世界上有不会失败的外科医生,还是忍不住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大门身上。
忧将视线从吉野身上收回。
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大门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
她忽然觉得很没意思,寻了个借口,默默离开了诊室。
……
病房是四人间,惠子的床位靠窗。
忧去的时候,她正好醒着。可能是刚刚结束化疗的缘故,她精神状态很差,脸色暗黄,嘴唇发青,干枯的头发披散在肩,只剩下细细一把。
即便如此,忧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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