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点好东西大都被主妇们抢光,冷柜里几乎不剩下什么。
她叹了口气,随便拿了份过期的惣菜结了账。
到家的时候是晚上十一点,走廊灯正因年久失修而忽闪忽灭,隔壁窗户里也是一片漆黑,似乎已经睡下。
忧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从包里掏出钥匙。
还没插进门把,门竟然开了。
怎么会?
她心跳一滞,背上惊出无数冷汗。
她记得清清楚楚,自己早上出门的时候分明好好上了锁。
肯定是有人来过。
门上没有任何被撬过的痕迹,自然不会是追债的,更不可能是入室行窃……
只可能是那个家伙。
忧攥紧了把手,在走廊站了半晌,才敢缓缓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满地狼藉,柜子、壁橱,任何可能藏钱的地方都被翻了个底朝天,衣服和杂物随意散落在地。
那人似乎没找到钱,泄愤似的砸了家里的锅碗瓢盆,以至于她根本无法下脚。
忧的表情貌似平静,但颤抖的双肩和灼红的眼眶泄露了她的情绪。疲惫夹杂着绝望从四面八方向她袭来,她甚至有些拎不动手上的塑料袋。
她早该想到。
安藤拿走了那个人身上的钱,那个人没了赌资,又会回来找她。只要那个人还有一天在这世上,她永远都不可能有安宁。
她抿了抿咬破的下唇,淡淡的铁腥气在口中扩散,表情阴沉,瞳孔里是化不开的墨色。
是该做个了断了。
忧放下手中的塑料袋,轻轻合上门,决绝地走入深邃没有边际的夜色。
……
早上十点。
须藤司从相好的女人家出来,慢慢悠悠地晃荡回办公室,忽地见到满岛忧从街角的一家咖啡厅里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一名西装革履的青年男子。
他大大咧咧地走过去想同她打招呼,可还没走近,便听到什么“保险”、“生效时间”之类的词。
少女将一沓文件收进书包,双手接过男子递来的名片。男子转身的瞬间,立刻换了副表情,眼底的冷意让他本能地打了个寒颤。
简直跟讨债时的安藤先生一样……
须藤咽了咽口水,犹豫半晌,把招呼的话吞了回去。
满岛忧并没有注意到他,静静地目送西装的男子离开,一言不发地消失在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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