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此举将棠妹置于何地,你可曾想过?”念着卫棠,陈宴的语气沉了下来。
这句话一出,诧异的人轮到了秦照,他细细打量着陈宴正色的面容,随后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仍是这样想,秦照似乎不想点破,偏装作不解其意地问了句:“何出此言?”随后好整以暇地欣赏着陈宴接下来的反应。
“你难道看不出棠妹对你的心意吗?”陈宴有些恼了,语气也尖锐了几分,既往温和的面上今日难得有了愠色,“这事分明不是你做的,你却一股脑接下,你叫棠妹如何自处?”
陈宴先前从那女子口中的话里得知了不少内情,因此他不相信秦照会做出这种事情,尤其是顾忌着卫棠。
那女子说自己本是康平坊的一个清倌人,一年多前,有人替她赎了身,之后,她便离开了康平坊。
她说赎走她的是一个燕国人,不过之后他将她转手送给了别人,那人是个瞳色发色偏浅的陈国人,样貌描述同秦照一般无二,而自那日客栈见面后,她一口咬定那男子就是秦照。
那男子起先待她冷淡,每夜事毕后离去,但在衣食上从不会短了她,后来时不时还会带着她骑马,射箭。
久而久之,她以为自己可以托付终身,但等她怀胎后,那男子借口家中有事,再也没来过安置她的宅子。
随后,某一天,她无意中从下人口中得知那男子竟然计划杀母留子,待她生下孩子那日,便取走她的性命。
她实在是害怕极了,夜夜梦魇。
每每梦到那个男子,都是他抢走孩子后,毫不留情地将刀刺入她心口的画面。
后来,她想尽各种办法联系到了从前在坊里的鸨母,求她庇护一二。
鸨母念在她昔日孝顺,也是存了几分温情,因此托人帮了忙。
小院的看守并不严密,也无人觉察到她出逃的心思,因此第一次她就成功了。
逃出来的时候,月份已经大了,因此只能生下来。
本相安无事地过了几个月,但最近她察觉自己又被人盯上了,一次,一伙黑衣人潜入小院,放了一把火,企图烧死她和孩子,幸亏她那日机警,一早便带着孩子跑了出来。
后来,她收到了一封信,信上指引她去大理寺状告陈国小王爷,便可脱困。
而接下来的一切正如众人所知的那般。
“哦?你就那么信任我吗?可那枚私印你也是瞧见的,这作为解释?”秦照避开话里提到的卫棠,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仿佛自己只是一个局外人罢了。
突然,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陈宴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布娃娃,随后从里面拿出一块四四方方的物拾,模样瞧着与那日的私印一般无二。
“这是棠妹昨日交与我的,这是几年前你亲手送给她的生辰礼物,你作何解释?”陈宴瞥了他一眼。
秦照绝对没有想到卫棠会发现这个布娃娃的玄机,一时有些语塞,半晌后,似乎是觉得自己再也瞒不下去了,摊牌道:“这是我皇兄的孩子,我理应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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