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芜绿低笑:“又不是没见过公子喝醉。妾身这就去买酒。”
越秋白拽住她:“我去吧。你且沐浴更衣,我不喜欢和身上有泥尘的人喝酒。”
越秋白掩门下楼,到柜台边替云芜绿要了桶热水,又买了两壶温酒。自己坐在大堂中,百无聊赖地等着云芜绿喊自己上楼。
他虽不通武功,但总觉得有人在看自己。
片刻之后,那暗中窥探之人终于走上前来。
“这位公子,是玉石品鉴的大家吧?”从角落走来一位白衣公子,气质文雅,客气地问。
越秋白抬首:“你是?”
只见这公子气度不凡,说的一口越地味道的官话,约莫也是吴人?
“在下柳舒成,家在会稽,来长安走亲戚。柳某近日收了一块玉坠,只是听说长安城中鱼龙混杂,便想着找人看看。我见公子腰间挂了一块春带彩的翡翠玉佩,应是懂玉之人,便冒昧问上一问。”
“想来公子也是爱玉之人,便让我看上一看吧。”越秋白道。他腰间的玉佩,虽然比不上送给云芜绿的满绿玉牌,但也是难得一见的佳品。难得有人慧眼识珠,他自然愿出手帮上一回。
柳舒成从怀中取出一块清透的水滴玉坠。
越秋白眸子一亮,小心地拿过。玉坠清澈,明净如水,从一侧望去,能看到那侧的景致。
“兄台,这可是上好的冰翡翠。”
“当真?”
“自然是不会错。不知兄台能否割爱,我愿意以高价收之。”
柳舒成连忙收到怀中,婉拒道:“此物是送给在下心爱之人。若是公子喜欢,我便帮公子留意着,说不定能遇到相似的。”
“越某曾将一玉牌送予心爱之人,自然也不会强求。不知哪家小姑娘有幸,可得柳公子的青目?”
“一个伶牙俐齿,一拳能打死十个壮汉的小姑娘。”
越秋白讶然,随后笑道:“这样的女子倒是世间少有。”
“可不是么。在下便是喜欢她的那份独一无二。”
“那越某就祝二位白首同归。”
“多谢越公子,叨扰公子多时,敢问公子大名?”
“在下姓越,’秋逢白月正圆时’的秋白。”
“越秋白,好名字。今日多谢越公子,来日有缘再会。”柳舒成告辞道。
越秋白起身,拱了拱手。
柳舒成走出客栈外,拐入巷中,便停下了脚步。拢在袖中的手握成拳,骨节泛起霜白色。
三年未见,她已经与他人换了信物,唯有他还在留在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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