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不知大人说的是什么,不过似乎大人嫌我不够热忱啊。早说嘛,妾身对大人,也能是热情似火。”
灯火摇曳,女子巧笑倩兮,唇角带春。
“牙尖嘴利。也不知在刑牢里,是否也是这般伶俐。”
吴三娘惊恐失色,小声问道:“请问妾身是犯了什么罪,至于被请进刑牢?”
吴仁盯着她的眸子,一双澄透乌黑的鹿眼,惊慌失措地躲闪他的目光。
“别装傻。说,你的主子究竟是谁?”
“大人,莫不是没有和女子打过交道?”吴三娘泪眼婆娑地道。
“什么?”吴仁皱眉。这和女子有何关系?
“这女儿家的心思是天底下最难猜的。喜欢一个人,也会藏着掖着,生怕得到拒绝。大人是清风朗月般的人物,妾身不过是泥尘上的青苔,何以仰望明月清风?”
吴仁一愣,默然许久,这才松开手,喃喃:“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要不然我也不会常来这里吃面。”
“多谢大人抬爱。”吴三娘垂首,手拢在袖中,轻轻地肉着红肿的手腕。看样子,是给糊弄过去了。
哪知吴仁却不如她的意,不依不饶地问:“你是真喜欢我?”
吴三娘颔首,算是默认了。
“哪种喜欢?”
吴三娘茫然地问:“什么?”
“这世间的喜欢形形色色,你是哪样的喜欢?”
吴三娘掐了掐自己的手心,这人还真是纠缠不休。
“大人是凉州的主簿,哪个姑娘不喜欢?”
吴仁了然:“原来是浅薄的喜欢,如此敷衍我,真以为我放过你了?”
吴三娘暗惊。
吴仁抬起手,示意吴三娘把手递给他。
她伸出手,吴仁轻轻地放在自己手心,摩挲着她的指骨:“这里有茧子,是会使剑的吧?”
吴三娘默然。
吴仁拂起她的衣袖,露出一节红肿,自顾自道:“难为你被我捏成这样都没杀我。看来我不是你的敌人。”
“大人说笑,三娘未曾想害过大人。”
他长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若有所思:“不如这样吧,替我杀个人,我就当作没这事。”
“妾身不轻易杀人。”
吴仁轻笑:“你也说不轻易,意思是杀过人。说吧,你要什么?”
“妾身是生意人,要钱。”
“多少?”
“大人脖间挂有一翡翠玉牌。”
吴仁摸到脖颈间的绳子,温言道:“此物是家慈留予我,让我交给日后的夫人,你也敢要?”
“玉是死物,大人要的是活命。”
“你可真精明。”
吴仁伸手,解开脖间的绳结,将玉牌取了下来。
吴三娘摊开手,吴仁将玉牌放入她的手心。玉牌温润细腻,余温犹在。
“既然大人如此爽快,妾身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择日不如撞日。我现在去请一人过来,你找个时机将他杀了。”
“好。”
“你一个人可以么?要请帮手吗?”吴仁狐疑地问。
“大人放心,妾身收钱办事,从未失手过。”
吴仁隐隐有些后怕。先前自己那般对她,竟然能平安无恙,也算是她宽容大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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